第十二章（第2 / 6页）

波洛缓缓地说：“她所说的情况也有可能是事实。”

格尔达热切地说：“是的，我就是克里斯托夫人。”

格兰奇警督耸了耸肩。

“克里斯托夫人？”

他们一边走，格兰奇一边说着话，语气中没有一丝兴奋，只有理解和淡淡的悲观。

格尔达转向他，用一种疑惑的口气说：“这一切似乎都只是一场噩梦——毫不真实。我——我根本哭不出来。我只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一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案子。”他说，“去年有一桩——在阿什里奇附近。一个退休的军人——职业履历相当卓越。妻子人很好，很文静，老式的那种，六十五岁，灰发——相当漂亮的波浪发。很爱做园艺工作。有一天，她走进他的房间，取出配发给他的左轮手枪，然后来到花园，一枪打死了他。就那么简单！当然，事件的背后有很多故事可挖掘。有时候他们会编个什么流浪汉入室作案的蠢故事！当然，我们在进行调查的过程中会装作接受这种故事，以免事态激化，但其实我们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格兰奇警督咳嗽了一下。亨利爵士似乎想说些什么。亨莉埃塔插了进来：“警督先生只是想了解一下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你的意思是，”波洛说，“你已经断定是克里斯托夫人向她丈夫开的枪。”

“接下来要辨认这把手枪。”格兰奇说，“我估计亨利爵士能帮我们做到这件事。我敢说那是她从他的书房里拿的。”

“您有没有听到枪声，克里斯托夫人？”

他环视了一下游泳池。

“一点钟不到一点儿——大约是差两分钟一点。我知道时间，是因为我当时看了钟。而当我走到那儿时——约翰就在那里，躺在地上——混凝土的池边有血。”

“现在，让我们再来过一遍，整理一下思路。游泳池南边的小路是从农场通过来的，安格卡特尔夫人从这条路过来。另外两个人，爱德华·安格卡特尔先生和萨弗纳小姐，是从树林过来的——但不是一起走的。他走的是左边的路，而她走的则是右边那条通向房子南边花间小径的路。但你到达现场的时候，他们都站在游泳池较远的一边？”

她打断了他的话：“律师？为什么要找律师？律师怎么会知道约翰之死的情况？”

格兰奇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亨利爵士插了一句：“有时这样做比较明智，格尔达——”

“怎么，难道你不这样想吗？”

“我并不希望令您不悦，克里斯托夫人，但我想问您几个问题。如果您愿意的话，当然可以要求请您的律师在场——”

“当时是几点，克里斯托夫人？”

“是的。”

“是的，是的，我想是这样吧。但您要知道，这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我从房子里出来，沿着那条小路走去游泳池——”

“另外，凉亭旁边的这条路，通向波德巷。好吧——我们就走这条。”

格兰奇平静地说：“突如其来的震惊确实会有这样的效果，克里斯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