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1 / 4页）

突然间，海伦捂住脸，她对自己说：“这没有道理……不可能……”

乔治刚才是怎么说的？关于自己看见自己的话？

他梦见那张绿色的孔雀石桌上面摆着风蜡花，罩着玻璃罩——但被涂上了一层厚厚的深红色颜料，染成了血液的颜色。他能闻见颜料的气味，蒂莫西一边呻吟一边念叨：“我快死了——死了……<a id="x-124-anchor"></a>这就是终结。”站在他旁边的莫德高大健壮，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刀，回应他说：“没错，是终结……”结束——一张灵床，周边摆着蜡烛，修女在祈祷。如果他能看清这个修女的脸，他就能知道……

他的原话应该是，像别人看我们一样看见自己……像别人看我们一样。

他睡着了，做起梦来……

原本她心不在焉地看着镜子的眼神突然专注起来。她在看着自己——但并不是真正的她——不是别人眼中看到的那个她——不是那天科拉看到的那个她。

3

恩特威斯尔先生，颜料的气味，蒂莫西的房子，里面一定有什么——或是可能有什么……风蜡花……海伦……摔碎的玻璃罩……

海伦·阿伯内西在房间里，迟迟没有上床。她在思考。

他整理了各种杂乱的片段。

坐在梳妆台前，她不经意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那天晚上，波洛睡得很不好。他一直烦躁不安，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难以捉摸的交谈中的只言片语、各种眼神、奇怪的举动——在这孤寂的夜里，似乎都隐含着撩拨人的深意。他感觉自己好像马上就能入睡，可惜事与愿违。正当他要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再次把他唤醒。涂料——蒂莫西和涂料。油画颜料——油画颜料的气味——和恩特威斯尔先生有关。颜料和科拉。科拉的画——明信片……科拉没有说实话……不，回到恩特威斯尔先生身上——恩特威斯尔先生说过的什么——还是兰斯柯姆？理查德·阿伯内西死亡当天来的那个修女。长着胡子的修女。斯坦菲尔德的那个修女——利契特圣玛丽的那个修女。太多的修女了！罗莎蒙德在舞台上扮演修女，非常迷人。罗莎蒙德——说他是个侦探——当她说出这句话时，每个人都盯着她。他们的眼神一定和科拉说出那句话时的眼神一样，“可是他是被谋杀的，不是吗？”海伦·阿伯内西觉得当时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究竟是什么？海伦·阿伯内西——把过去的事抛到脑后——回塞浦路斯……当他说了什么的时候，海伦把风蜡花失手摔在了地上——他当时说了什么？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她右边——不对，她左边的眉毛比右边的更弯一些。嘴呢？没有，嘴的弧度是对称的。如果她真的看见自己，应该和镜子里的影像差别不大。不像科拉。

2

科拉——那画面越来越清晰……科拉，在葬礼那天，她的头偏向一边——问了那个问题——看着海伦……

赫尔克里·波洛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虽然在那之前还有很长一段路。

她也是不得已才答应让赫尔克里·波洛来这幢房子的。她并不想让他来，但恩特威斯尔先生让她难以拒绝。而现在，整件事都公开了。毫无疑问，理查德·阿伯内西无法在地下安息了。这一切都始于科拉的那几句话……

没错，的确是终结……

那天葬礼之后……她在想，他们看起来什么样？以什么表情看着科拉？她自己脸上又是什<a id="x-125-anchor"></a>么表情？

赫尔克里·波洛醒了——他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