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 / 9页）

“已经十一点了。”恩特威斯尔先生说。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呢，一定是因为——对了，这再合理不过了，她丈夫……

在这种消沉的环境里，罗莎蒙德和迈克尔的美丽容颜像两朵盛开的花。他们是一对漂亮的情侣，而且就恩特威斯尔先生看来，非常相爱。罗莎蒙德绝对深爱着迈克尔。

罗莎蒙德瞬间没了兴致。“真是古怪，不是吗？”她说，“葬礼之后，先是科拉突然间冒出一句‘他是被谋杀的’！紧接着第二天她自己就被人谋杀了。我是<a id="x-71-anchor"></a><a id="x-72-anchor"></a>说，这实在是很古怪，不是吗？”

严苛的律师完全不赞成年轻的沙恩夫妇的生活方式。这套破旧的公寓位于切尔西某座建筑的一层——满地狼藉，地上都是酒瓶、酒杯和烟蒂，空气中弥漫着腐坏的气味，四处都是灰尘，杂乱不堪。

在恩特威斯尔先生开口之前，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他语气很平静：“没错，确实很古怪……”

正说着，迈克尔出现了，同样打着哈欠。他端着一杯黑咖啡，穿着一件帅气的睡袍，看上去有些憔悴，但很迷人——他的笑容也一如往常，极具魅力。罗莎蒙德身穿黑裙子，配一件脏兮兮的黄色套头衫，据恩特威斯尔先生推断，里面应该什么都没穿。

“他抢劫，你知道，也杀人，警察和整个社会都在追捕他——而到了最后，他却创造了奇迹。”

“一点点，全都留给了你表姐苏珊。”

“听起来似乎是这样。”恩特威斯尔先生生硬地回应。

“为什么给苏珊，我倒真想知道！钱多吗？”

“因为有一出戏，有很大的希望能成功。迈克尔有权买下它。戏里面有个完美的角色，实在太适合他了，甚至还有一个我能演的小角色。是一个关于那些年轻的罪犯的故事，你知道，其实他们都是圣人——这出戏里充满了前卫的创意。”

4

“我们昨天狂欢到深夜，喝了太多酒，迈克尔现在还是宿醉状态。”

苏珊·班克斯把身体凑在桌子前面，说话的语气非常生动。恩特威斯尔先生默默地观察她。

她哈欠连连，略带歉意地说：

虽然没有罗莎蒙德的那种美丽，但眼前这张面孔也很有吸引力，恩特威斯尔先生想，这种吸引力应该来自她的活力。唇线弯曲、丰盈，是一张很有女人味的嘴。她的身材更是女人味十足——毫无疑问。与此同时，苏珊的很多方面，都让他想起她伯父——理查德·阿伯内西。无论是头型、下巴的轮廓，还是深邃闪亮的双眼。她有着和他一样习惯主导的个性，一样充沛的精力，一样精准的判断力。年轻一代的三个人当中，只有她有那种带领阿伯内西家族致富的气质。理查德有没有在她身上发现和自己一样的气质？恩特威斯尔先生认为他一定发现了。在判断人的个性方面，理查德一向很在行。显而易见，她身上有着他寻找的继承人的气质。然而在他的遗嘱中，理查德·阿伯内西并没有特别优待她。恩特威斯尔先生相信，他不信任乔治，极其美丽但无比愚蠢的罗莎蒙德就更不用提了——他难道没有发现苏珊身上有他想要的——一个和他气质相同的继承人？

“几百英镑和一些家具。”

恩特威斯尔先生注意到，迈克尔皱了皱眉，但罗莎蒙德仍陶醉地继续说着：

“高级家具？”

“亲爱的，”她说，“想不想来点儿香槟？来提提神，再向未来致敬。哦，恩特威斯尔先生，我们实在太幸运了，理查德舅舅留给我们那么多可爱的钱——”

“不是。”恩特威斯尔先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