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 / 3页）

“不管怎么说，”我对佩吉特说，“你没有被下毒，你就是反胃的老毛病犯了。”

“雷伯恩没理由半夜把我吵醒。”

“尤斯塔斯爵士，假设雷伯恩那天在街上偷听到了一两句您和米尔瑞先生的谈话，您记得吗，雷伯恩没有米尔瑞先生写的推荐信，您只是听了他的一面之词。”

“你确定是雷伯恩吗？”

“你是想说雷伯恩是个骗子啦？”我慢慢地说。

“昨天夜里有事情发生，尤斯塔斯爵士，”他急切地说，“否则雷伯恩为什么要那么狠地袭击我？”

佩吉特是这么想的。我不知道他的这种看法有多少是受到了他的黑眼圈的影响，但他对雷伯恩的指控听上去确实很有道理，雷伯恩的表现也很可疑。而我的想法是，不采取任何行动，既然都被别人愚弄了，就不要再急着四处去广播这件事了。

(晚些时候。)

我心情原本就很不好，还和一些讨厌的人一起吃了一顿讨厌的早餐。粗脚踝的荷兰女侍者花了半个小时才给我端来一小口破鱼。而且早晨五点到港后就接受医生检查，被强迫着双手举到头顶，这一切都令我万分疲惫。

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我依约去见了总理，带去了米尔瑞的密封信。那封信看上去不像被人动过手脚，但是打开后里面是张白纸！

反正整件事都令人烦躁。我的一位秘书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了，另一个看上去就像一个失败的职业拳击手。他这副样子，我肯定不能带他出去，我会成为整个开普敦的笑柄。晚些时候我还要见个人，转交老米尔瑞的那封情书，我不会带佩吉特去的，我想挫挫他的自信。

我想我现在惹上了大麻烦。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那个只会咩咩叫的老东西米尔瑞拖进这桩鬼事里。

我能看出来佩吉特一点都没有被我说服。

然而佩吉特起劲儿地忙活了起来，近来发生的不幸丝毫没能减弱他的精力。他有他自己的一套。他冲到警察局，发了无数封电报，还用我的钱请了一群英国和荷兰的官员去喝威士忌加苏打水。

“别在我耳朵边嘶嘶嘶的。”我说着向后退了退，“还有，控制一下你的呼吸。你的想法太荒诞了，他们为什么要在半夜里进行什么密会？如果有什么想告诉对方的，完全可以一起喝牛肉茶，随意地交谈。”

当天晚上，我们收到了米尔瑞的回音，他对我新秘书的事一无所知！如今得知这一点，还让人有些欣慰。

“没错，尤斯塔斯爵士。我想他是想去找瑞斯上校，一次密会——去领指令！”

确实，自打我们上船后就没见过那家伙。他也没有跟我们一起来酒店。我原本以为他是害怕佩吉特，现在当然不会这么想了。

佩吉特一向最不善于安慰人，他竟然表现出一些暗自得意，简直要把我气疯了。还有，他还趁我烦乱之际把文具箱交给我来负责。他最好给我小心点儿，不然就等着参加自己的葬礼吧。

“这整件事都非常奇怪，”他说，“首先，雷伯恩在哪儿呢？”

然而，我最后还是得听听他的看法。

佩吉特对此好像非常确定，这是整起事件中他唯一不含糊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