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3 / 6页）

“哦，哦，维罗妮卡——我是说，维多利亚。”他说，“真是出人意料，我本来以为你下个月才到呢。但你现在来了，我很高兴。艾默生怎么样，哮喘病好点儿了吗？”

“哦，我明白了。我其实是在领事馆的休息室里，等着见克莱顿领事。”

维多利亚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她发现，庞斯福特·琼斯博士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矮矮胖胖，头顶半秃，眼睛炯炯有神。让维多利亚感到惊讶的是，他居然张开双臂，朝她走来。

“理查德和我没办法借给你太多东西。牙刷可以，我们仓库里还有一打——还有脱脂棉，如果你需要的话……让我想想……爽身粉……还有备用的袜子和手帕。别的恐怕就没有了。”

他补充道：“或者，这个词还有一种解释，是老式的蜡烛火柴，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它的优点是在风中也不会被吹熄。”

庞斯福特·琼斯博士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端详维多利亚，而维多利亚紧紧皱着眉头。

“我能坚持到下个星期的，”维多利亚说，“事实上，也只能坚持了。”

“我不会。”维多利亚说。

理查德看起来很惊讶。

“太好了，太好了，你会洗胶卷吗？我还是老办法，用板子洗，暗室也很简陋。你们年轻人喜欢新鲜事物，往往对以前的旧货不感兴趣。”

“路西法？不，我当时的绰号是猫头鹰，因为我总戴着闪闪发光的眼镜。”

“略懂一点儿。”维多利亚小心翼翼地说。她稍微松了口气，因为庞斯福特·琼斯博士提到的是她以前确实做过的事情。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她马上说，“在巴士拉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太喜欢把自己的喉咙包裹起来了。”庞斯福特·琼斯博士说，“这样做大错特错。我跟他说过，那些整天待在大学里的研究者都过于注重自己的健康了。不去想它——这才是保持健康的最佳方法。嗯，我希望你能安顿下来，我妻子下周到，也可能是下下周，你知道她最近身体不太好。我一定要把她的那封信找到。理查德告诉我你的行李丢了，那怎么办呢？我们下个星期才会派车去巴格达。”

“我已经告诉你了。”

维多利亚打起精神，谨慎地答道，艾默生的哮喘病并不严重。

“不，你没告诉我，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你们在什么地方？”

“你认识叫路西法的人吗——在巴士拉？”

“这里不像个墓穴，”庞斯福特·琼斯博士提醒她，“有一些保存完整的墙，远处的沟里还有很多陶器碎片。不管怎么样，我们会让你整天都忙个不停的。忘了问了，你会拍照吗？”

理查德摇了摇头。

“已经很好了。”维多利亚高兴地笑着说。

“路西法，黎明之子——堕落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