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窗户上的脸（第2 / 7页）

“就在你大谈死人开口说话的时候，我拆开了这么一封信。”他说着把信扔了过来。是巴克利太太寄来的，地址是兰利教区牧师寓所。

“一、埃伦。她为什么待在房子里没有出去看焰火？（不寻常，由尼克小姐的证词及其惊讶可知。）她认为或者猜想会发生什么事？她有没有让什么人（比方说未知的第十位）进入那幢房子？关于壁龛，她说的是真话吗？如果真有壁龛，为什么她想不起来它的位置？（尼克小姐好像非常肯定没有这种东西，对此她当然有把握。）如果她是捏造的，为什么要捏造？她有没有读过迈克尔·斯顿的情书？或者她对尼克小姐的订婚是否真的感到吃惊？

亲爱的波洛先生，

他清了清喉咙。

波洛刚刚拆开了两个信封，很明显里面装的是账单，他没有回答。我发觉他全然没有了往日那副得意扬扬的神采，现在看起来十分沮丧。

“六、赖斯太太。她究竟知不知道尼克和迈克尔·斯顿订婚的事？仅仅是猜测的，还是偷看过他们之间的信件？（如果是这样，她会知道尼克是斯顿的继承人。）她是否知道自己是尼克小姐剩余财产的继承人？（我想她有可能知道。尼克小姐有可能告诉过她，并且说财产微不足道。）查林杰中校暗示说拉扎勒斯被尼克小姐迷住了，这是真的吗？（这有可能是赖斯太太和尼克小姐在最近几个月有所疏远的原因。）在有关吸毒的那封信上，提供毒品的那个‘男朋友’是谁？有可能是那‘第十个’吗？那天在房间里，她为什么表现得几乎昏了过去？是因为听到了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她声称叫她买巧克力的电话是真的，还是精心捏造的谎言？她说‘上一次还好理解，但这一回我真的搞不懂’是什么意思？如果她不是嫌犯，那么她究竟知道些什么却又不肯讲出来？

我开始拆看我自己的信件。第一封信是召开通灵术讨论会的通知。

“五、克罗夫特太太是什么人？这对夫妇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不是因故躲藏在这里？如果是的话，是什么缘故？他们和巴克利家族是否有瓜葛？

“如果这次失败了，我们只好去请教通灵法师了，”我说道，“我常常纳闷为什么不多试试这种办法。把被害人的灵魂召回来，让他来指认凶手，想必这种证据也是被承认的。”

“至少有一件事是值得庆幸的。如果那个人在偷听，幸好我们没有提到尼克小姐还好端端地活着。不管这个人偷听了多少，至少这个情况没有泄露。”

“他想讨好尼克。”我提出了我的看法。

“不过显然，”我说道，“你那锦囊妙计的效果到现在为止还有点儿令人失望。尼克死了，但情况到现在还是没有显著的进展！”

“七、拉扎勒斯。奇怪，对于他，我们几乎提不出问题。只有那个老问题：他有没有掉换下过毒的巧克力？除此之外，也只有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我也把它写上了，那就是‘为什么愿意出五十英镑的价钱购买一幅只值二十英镑的画像’？”

“没那么快，我说过要二十四小时，我的朋友。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明天一定会有事情发生。否则……否则我就是从头到尾全错了。瞧，邮差来了。我对明天的邮件充满期待。”

“四、克罗夫特先生是什么人？他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他真的像他发誓的那样把遗嘱邮寄出去了吗？如果没有邮寄出去，是出于什么动机？

“但是帮不了我们什么忙，”波洛心不在焉地说道，“我怀疑玛吉·巴克利的灵魂是否知道她是被谁打死的。就算她知道，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哎呀！好奇怪。”

“三、埃伦的儿子。考虑到年龄和成长水平，他的冷血是正常的天性吗？或者是否属于一种病态？如果是病态，是遗传自父亲还是母亲？他有没有用玩具手枪打过人？

“怎么啦？”

“二、埃伦的丈夫。他真的像外表那么蠢吗？他是否知道埃伦知道的事？他有没有可能患有精神病？

“好吧，我接着往下读。

早上醒来时我感觉没有力气，不过烧已经退了。我也感到肚子有点儿饿了，于是我们俩就在客厅里一起吃早饭。

他叹了口气。

“怎么样？”当波洛在整理信件时，我不怀好意地问道，“你等的邮件来了吗？”

“你瞧，”波洛突然停下来说道，“跟赖斯太太有关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自始至终她都是个谜。这就迫使我得出一个结论，要么她就是凶手，要么她知道——或者说自认为知道——谁是凶手。但是她的想法正确吗？她是确实知道，还是仅仅怀疑？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