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万灵节 第六章（第1 / 2页）

与此同时，大家似乎都突然从束缚中解放出来了，似乎都下意识地期待着什么，结果什么也没发生。因为上次灯光亮起时，他们发现一具死尸趴在桌子上。此刻，过去似乎真的过去了——湮没无踪了。一场过去的悲剧的阴影消失了。

乔治微笑道：“空闲时间还忙正事吗？布朗先生，您还年轻，不必如此。我还不知道您到底是做哪一行的呢。”

桑德拉愉快地转向安东尼。斯蒂芬观察着艾丽斯，露丝探身向前加入他。只有乔治坐在那儿，瞪着眼睛盯着对面那把空椅子，椅子前面的那个地方，杯子里有香槟酒。随时会有人来，坐在那里——

她偷偷隔着桌子瞄了一眼安东尼，后者皱着眉头，没看她。安东尼用锐利的眼神斜了一眼身旁的空座，说：“很高兴您又邀请了一位男士，巴顿先生。我可能要早点走，刚才碰上了一个熟人，推托不掉。”

“没人了解。”

说完他假装严肃地摇了摇头。

他们回到桌上。夜越来越深了，原本已消散的不安感又聚拢起来。席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只有主人看起来和蔼可亲、无忧无虑。

艾丽斯看到安东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满不在乎地说：“你可不要出卖我，亚历山德拉夫人，这可是秘不可宣的事。到处都是外国间谍，不能口无遮拦。”

艾丽斯注意到他看了一下表。

“你不会真要早走吧？”

“不，他太仁慈了。我正好可以隔着桌子随时看你。”

“也许。”他又立刻说，“你知道瑞斯上校要来吗？”

她说：“乔治太恶劣了，不让我们俩坐在一起。”

“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桑德拉·法拉第笑着说：“您是做军火生意的吧，布朗先生？时下的军火商可是反派人物。”

忽然，一阵鼓声响起，灯光暗了下去，餐厅里又升起一座舞台。大家把椅子稍微向后推了推，侧身坐。三对男女占据了舞池，他们后面跟着一个会发出各种声响的男人。火车声、蒸汽压路机声、飞机声、缝纫机声、牛的咳嗽声。他表演得很成功。接下来，兰尼和弗洛表演舞蹈，与其说是舞蹈，不如说是空中飞人。掌声更热烈了。然后是卢森堡六重奏。灯光再次亮了起来。

“有组织的犯罪，巴顿。只要有人问起，我都会这么说。有预谋的抢劫、有特色的盗窃，以及上门伺候各个家庭。”

所有人都眨了眨眼睛。

谈话意外中断。安东尼的回答审慎且冷静。

很快就轮到艾丽斯与安东尼共舞了。

“太奇怪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都跳起舞来。气氛轻松了一些。

“你认识他？哦，对了，那天你说过。”她又说，“他是个怎样的人？”

服务员拿走了牡蛎盘。斯蒂芬问艾丽斯想不想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