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艾丽斯 第九章（第3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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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拉下定决心，说：“这不会毁掉我们的生活的！不会，不会！”

“我们希望把一切讲清楚，法拉第先生。”

“你是我的生命，斯蒂芬，我全部的生命，永远不要离开我……”

斯蒂芬心里一惊，但没有表现出来。他强挤出一个冷淡的笑容，说：“听起来很吓人，探长。”

“你这么在乎我吗，桑德拉？我从来不知道……”

肯普探长亲切但严肃地接待了他。一个穿制服的男人坐在一张桌子旁，手里拿着一根铅笔，面前是一沓纸。请斯蒂芬坐下后，肯普探长以一种极其正式的口吻说：“法拉第先生，我打算给您做一份笔录。您离开前需要仔细阅读这份笔录，并在上面签字。同时，我有责任告诉您，您可以拒绝做这份笔录，并有权让您的律师在场，如果您非常需要律师的话。”

“恐怕不明白。”

“是。”

“那次面谈很不正式——只能用作初步谈话材料。再有，法拉第先生，我想，有些事您更愿意在这里跟我讨论。任何与本案无关的事实，我们都会尽量慎重对待，以求公正。我想，您明白我的用意吧。”

“他们怎么想的？”

斯蒂芬平静地说：“我明白，但是我想不通，探长，为什么你们需要我做进一步的陈述呢？我该说的今天上午您都听见了。”

“我不想让你知道。可是现在……”

没有桑德拉在身边，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孤苦伶仃。似乎两个人共同面对危险，恐惧就会消除一半。在一起时，他们有力量、勇气和权势。一个人时，他什么都不是，甚至更糟。桑德拉呢，她也有同感吗？此刻她是否坐在基德明斯特公馆里，沉默、克制、高傲，内心却无比脆弱？

“是啊，现在……我们都卷进来了，桑德拉……我们要一起面对……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在一起！”

斯蒂芬·法拉第走进苏格兰场，貌似镇定，实则畏缩。精神压力大到令他难以承受，这天上午一切似乎进行得很顺利，但是肯普探长为什么还煞有介事地让他来一趟呢？他知道了什么，他怀疑什么？只能是隐约的怀疑。他要做的是，保持冷静，一概否认。

他们站在那里，在黑暗中紧紧相拥，他们重又获得了力量。

“他们看出来了，当然，我有动机……哦，亲爱的，他们看出是我把你卷进来的。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在罗斯玛丽死后逃走……离开这里……给你自由——你绝不可能被牵扯进来，这事太可怕了。”

“我们不用‘不利’这个词。您说的任何话都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不，不要……永远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我说的任何话都可能对我不利，是不是？”

她伏在他胸前哭了起来，泪水顺着两腮流下。他感觉她的身体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