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波洛拒接案子（第2 / 4页）

“劳驾，请在我的房间放一瓶矿泉水和一大杯橙汁，晚餐我要炖鸡肉，不加盐——再要一点白煮鱼。”

“是个名人，”布克先生说，“丑成那副样子还要引人注目，对吧？”

赫尔克里·波洛扬了扬眉毛。

波洛点点头，他听说过德拉戈米罗夫公主。

“先生，如今我的顾客十分有限，我很少接案子了。”

“那是德拉戈米罗夫公主，”布克先生小声说道，“是个俄国人。她丈夫在革命前变现了所有的钱，投资到海外，如今她非常富有，环游世界，四海为家。”

旁边一张小桌旁坐着阿巴思诺特上校，独自一人。他紧紧地盯着玛丽·德贝纳姆的后脑勺儿。他们没有坐在一起。可其实座位并不难安排。为什么呢？

波洛微微欠了欠身，伸手进口袋掏出一盒火柴递了过去，可对方接过去后并未点燃。

列车钻进隧道，平淡单调的声音淹没在其中。

“我想，”他接着说，“我有幸跟赫赫有名的赫尔克里·波洛先生说话，对吗？”

“……所以我女儿说，‘唉，’她说，‘美国的方法在这儿行不通。懒惰是这个民族的本性。’她说：‘他们没有一点精神头——’你要是知道我们那儿的大学的情形，仍然会很惊讶。他们有一批优秀的教师，没什么比教育还重要。我们应该教东方人认清我们西方的思想。我女儿说……”

“啊，当然，我明白。不过波洛先生，这可是一大笔钱。”他用柔和而颇具说服力的声音重复说道，“一大笔。”

她礼貌性地微微一点头，站起身来，正好迎上了波洛的目光。她一副贵妇的气派，冷漠地扫了他一眼。

波洛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您想让我为您做什么，呃，雷切特先生？”

服务员恭敬地回答会照做的。

“波洛先生，我是个有钱人，非常有钱。高处不胜寒啊。我有个敌人。”

波洛又欠了欠身。“您所知正确，先生。”

在另外一张大桌子旁边，玛丽·德贝纳姆和另外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其中一个是高个子的中年妇女，穿着方格子上衣和粗花呢裙子，一头浅黄色的头发像个大面包似的奇怪地盘在脑后。她戴着眼镜，一张和蔼可亲的长脸像山羊脸，正在听一个结实的、满脸笑容的老女人说话。后者的声音清晰缓慢而单调，完全没有停下来喘口气的意思。

在那人再次开口讲话之前，侦探早已留意到对方那双古怪而精明的眼睛正在打量着他。

波洛表示认同。

“在我们国家，”他说，“说话一向开门见山。波洛先生，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一个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