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托卡林旅馆（第3 / 6页）

“可能是有那么点微不足道的小成就。”赫尔克里·波洛极力让自己显得很谦虚，但显然失败了。

这两个人坐在离他不远的桌子旁，年轻一点儿的三十岁上下，长相讨喜，明显是个美国人。然而让这个小个子侦探感兴趣的却是他的同伴。

“是谁？”

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之后，波洛环视四周，等着他的下一道菜。餐厅里只有六个人，其中两个人引起了赫尔克里·波洛的注意。

“一个英国人，”列车员查了查他的名单，“姓哈里斯。”

赫尔克里·波洛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那撮胡子沾到汤汁。

波洛在休息室遇见他的朋友时，之前那两个人正准备离开旅馆。他们的行李被送到了楼下，年轻的那位在打理这些事，没多久，他打开玻璃门，说道：

“别烦恼了，我的朋友，”波洛说，“我坐普通车厢就行。”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柔软中含有古怪和危险的意味。

“不行，不行，”他再次转向列车员，“旅客都到齐了吗？”

“结账去，赫克托。”他说。

“这名字是个好兆头，”波洛说，“根据我的狄更斯小说，这位哈里斯先生不会来了。”

“待会儿见。”他说。

“把这位先生的行李搬到七号房间，”布克先生说，“如果哈里斯先生来了，就跟他说已经晚了，卧铺不能为他留太久，到时我们再设法另行安排。我干吗要在乎这位哈里斯先生呢？”

布克先生大笑。

“全听您的吩咐。”列车员说。接着他给波洛的搬运工指了路，自己则闪到车厢踏板的一边，请波洛上火车。

“其实，”那人说，“还有一位旅客没到。”他面带迟疑，慢吞吞地说。

随后，他站起身。

“说下去！”

这个男人有六七十岁，从远处看，俨然一副慈善家的和善面孔，有点秃顶，圆圆的额头，微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假牙——这些都展示了他随和的性格。只是那双小眼睛露了馅儿——眼窝深陷，眼神十分狡诈。还不止这些。他跟他年轻的同伴说话时，扫了一眼房间，瞪了波洛片刻，就在这一瞬间，脸上流露出一种奇怪的恶毒神情，透着不自然的紧张。

“二等卧铺的七号房。现在差四分钟九点，这位先生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