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在苏格兰场（第2 / 2页）

又开会了。

“不知道他这时候在哪里。”助理警察局局长说。

“调查结果显示，此人不是正规的代理商，而是直接上门推销。”

助理警察局局长的鼻子哼了一声，说：“这就是时下流行的行话。在我那个年代，如果一个人疯了，他就是疯了，我们才不会为了表达委婉而找什么科学术语。我想，一个十足的现代派医生会建议把ABC这种人送进疗养院，然后连着四十五天告诉他，他是怎样的一个好人，再把他当成一个负责任的社会成员放出去。”

波洛摊开双手。

波洛笑而不答。

“波洛先生，你那个调查长筒袜销售情况的建议很好。”

“贝克斯希尔的情况也大致相同。他用自己的名字入住环球旅社。他去过十来个地方推销袜子，其中包括巴纳德太太家和姜黄猫咖啡馆。他在傍晚时分离开旅馆。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半左右回到伦敦。至于安德沃尔，也是同样的过程。住在菲瑟斯旅馆，曾向阿谢尔太太的邻居福勒太太和那条街上的六七个人推销过袜子。我从阿谢尔太太的外甥女——她名叫德劳尔——那儿拿到的袜子和卡斯特卖的袜子完全一样。”

他的语气是那么心不在焉，以至于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他。

“我已经和彻斯顿、佩恩顿和托基那边核对过了。拿到了一份他的顾客名单。我得说，他做得相当周密。他住在皮特，那是托雷车站附近的一家小旅馆。案发当晚十点半，他回到旅馆。可能乘坐九点五十七分的火车从彻斯顿出发，十点二十分到达托雷。火车上和车站里没有一个人符合对他的描述，不过，那个星期五正好举行达特茅斯赛舟会，从京斯威尔返回的火车上坐满了人。

“有什么事困扰着你吗，波洛先生？”

“可以，请吧。”

会议就此散了。

正在发言的是助理警察局局长。

“那么，”助理警察局局长说，“正如你所说，克罗姆，逮捕他只是时间问题。”

与会者有助理警察局局长、克罗姆警督、波洛，还有我。

“如果他不是相貌平平，我们早就抓住他了。实际上，我们让太多无辜的百姓担惊受怕了。”

“有一件事令我非常困扰。就是为什么。他的动机何在？”

“我想是的，长官。”克罗姆警督看着一份卷宗，“我能概括一下目前的进展吗？”

“亲爱的朋友，那人是个疯子。”助理警察局局长不耐烦地说。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警督？”

“我明白波洛先生的意思。”克罗姆很有风度地为他解围，“他说得很对。这个人肯定有强迫症。我想，我们可以从一种强烈的自卑情结中找到问题的根源。他也可能有被迫害妄想症，如果是这样，他可能会把它同波洛先生联系在一起。他可能误认为波洛先生是我们雇来追捕他的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