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告别的初夏（第4 / 6页）

我却哈哈笑起来，趴到他肩上说：“喂，你看看你，居然有白头发啦，别动别动我替你扯掉它！”

短暂的沉默后，我下定决心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我会介意吗？其实我一点儿也不介意。”

“她知道。”黑皮说，“我会再回来，给她一个我给得起的世界。”

那一刻我和他之间僵住了。空气一下子变得很凝固。这是他第一次跟我提起他的女儿，提完了，他当然很后悔，独自抽起烟来。

“祝福你。”此时，除了祝福，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女儿啊。”

他伸出手来抱紧了我，把我抱得那么紧那么紧。像是要将我捏碎一样。我等待着他吻我，但是他没有。不过没有关系，我有足够的耐心，可以慢慢慢慢地等下去。就算等到我自己也有白发的那一天。

“好啊，那我可以轻松了。”

我坐到他身边，靠在他的肩膀上对他说：“你不用拿我怎么办！我已经够大了，我很快就要满十八岁了，再很快就会二十岁，甚至三十岁。上天做证，我是多么希望自己可以老得快一点。”

电话讲完了，黑皮把我拉到一边说：“第一名非你莫属，遗憾的是你到中央电视参加决赛的时候我不能再为你伴舞了。”

“优希！”他看着我叹息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跟他分手是对的。”黑皮看到我眼睛里去，“他永远也给不了你，那个你想要的世界。”

“谁说的？”我才不信。

我并不责备黑皮的残忍。这是我终将要面对的刀口，不是吗？

“别扯！”他避开说，“扯掉一根会多出来十根来的。”

后台上，黑皮一个漂亮的空翻。然后他对我说：“赤手空拳赢世界，我可以，你也一定可以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不介意你有妻子，你有女儿，无论你有什么我都不会介意，我就是喜欢你！”我朝着他大喊大叫。

“我要走了。”黑皮说，“告别这里，去更远的地方。”

“介意什么？”他明知故问。

“为什么？”我问他：“林媚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