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汪玫雯（第3 / 7页）

我真的看到了好多血从那人脑袋中冒了出来，鲜红的颜色刺痛了我的眼睛，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笑了笑，将那包饼收了，然后将冷子沫给我买的东西跟唯一的家当——笔记本电脑递给了蔡淼。

车子停下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A城边缘的江畔。

我朝当说客的蔡淼身后瞥了一眼，果然有两双眼睛正鬼鬼祟祟地偷看着我们。

我眼里掠过一丝猩红，来不及多想，我就一把抢过胖子手中的酒瓶，眼睛眨都不眨就朝那肮脏男人的脑袋砸去。

我看到坐在教室后面的安佳跟陈怡珊正互相推搡着，朝我努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上来打招呼。

鲜血满目，周围惊叫连连，我像只抓狂的野兽，握着半截带血的酒瓶凶神恶煞地拉着还在包厢里发愣的汪玫雯一路逃出了餐厅。

没多久，下课铃声响了。

包厢里剩下的人都围着那个男人，他们不敢擅自离开，那个胖子是他们的命，是他们整个剧组的命，谁也不敢走。

耳边很吵，我只感到脑袋很疼，耳朵里嗡嗡乱响，我听不清那些人在吵什么，只感觉到蚊子在挣扎。

“说会回来的，这些东西让我们带回去。安佳，她让我谢谢你的饼；还有小珊，她说昨天的事，不管你信不信，真跟她没关系。不知道怎么的，她那个反应，让人看着挺心酸的，我们好像真的做得过分了。”

她不要我救，她要继续堕落，用她的不堪朝我控诉。

“是啊，是啊，她是不是不想回来啊？”

错的不是我，害她一家的是艾胜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承受她的控诉。我要救我的朋友，我不希望我朋友受辱，这有什么错！

说完全不生气也不是真的，但不管怎样，生气伤身，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餐厅经理似乎也过去了，等他得知是我干的好事要追我时，我已经带着吓得发抖的蚊子坐上了一辆没有目的地的出租车。

蔡淼抱着一大堆东西，满脸惊奇地望着我，估计想不到我会这么快就不生气了。

我的手还在颤抖，带血的酒瓶早就掉落在了马路上，那胖男人留在我身上的血还黏黏的。其实我很害怕，怕自己真的杀了人。

“饼挺好吃的，帮我谢谢安佳。我这人向来健忘，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快下课了，我还得去做兼职，麻烦你们帮我把这些东西拿回宿舍行吗？”

“她刚说了什么？有没有骂人啊？”

包厢里几个男人在推我骂我，然后那个胖子走了过来，恶心地要伸手摸我，嘴里啧啧有声：“长得倒也清秀，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懂点事，说不定老子心情好，让你飞黄腾达从此不用再做小服务生。”

说完想说的，我吸了口气，背着包走出了教室，身后传来安佳跟陈怡珊缠着蔡淼的问话声。

他油腻的手不停地拍打着我的脸，我一阵嫌恶猛地冲出了包厢，可刚走到包厢外，那个胖子就追了上来，一手拎着酒瓶灌了一口酒，一手死死地拉住我，不让我离开，然后一张酒气熏天的臭嘴凑过来要亲我。

大家都是爱面子的人，安佳她们拉不下脸，我也不想自讨没趣。草草收拾好背包，我感激地拍了一下蔡淼的肩膀，说：“辛苦你了。一会儿你帮我跟陈怡珊说一声，昨天那事，我真不是故意的，昨天无意间碰见冷子沫，我没多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是陈怡珊找我代班的。不管陈怡珊信不信，我如果真害她被骂被开除了，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我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事给自己找麻烦，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