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是信仰,还是恶魔(第3 / 18页)
傅绍白闷闷地痛哼一声,程知谨知道不好:“你被咬了是不是,你哪里被咬了?”
车上,程知谨数了下赢来的钱,在这里待七天的花销还是不够,她望向傅绍白:“你刚才正在势头上,怎么不下了?”
傅绍白额角有汗滴落:“没事,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你还好吗,哪里受伤了?”他翻身靠着旁边的树干坐下,把被咬的手臂尽量放低,声音放缓,保持平静,这样毒液会蹿得慢一些。
林间似有光亮在闪动,她以为是错觉,擦干眼泪定睛看,真的有光,移动的光,是人。
“这是唯一一家提供热水又便宜的民宿,再便宜的,连热水澡都洗不上。”傅绍白牵着她,“我洗不洗澡都没问题,你会不舒服。”
“程知谨——”有人喊她,“程知谨——”是傅绍白!
傅绍白根据地图选了间比较便宜的民宿,两千卢比一晚,程知谨心疼:“应该还有更便宜的。”
大喜过望,心脏在胸腔激荡,几欲冲破而出,她哑着嗓子回应:“我在这里——”
她现在要找个藏身之处,最好能找到山洞,墙垣也行,只要能藏身,只要能让自己安全待到天亮。到时候,她有许多方法可以辨别方向,而且傅绍白一定会找来。她相信他,他从未让她失望过。信仰的力量强大到能让人起死回生,傅绍白就是她的信仰。
穿酒红纱丽的房东热情地迎接他们,帮他们安排好房间。傅绍白向房东询问哪里有超市。他们带的行李全没了,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房东得知他们的遭遇,借了一套女儿的衣服给程知谨。又能省一笔开销,程知谨自然万分感谢。
她静下心来努力聆听,听溪水的声音,沿着溪流走,一定可以找到藏身的地方。
穿过古堡小巷,屋子两边都种着椰树,秀丽挺拔,正是椰果成熟的季节。傅绍白带着程知谨进去,院子中央的一口大缸上漂浮着睡莲,俏生生的,还缀着水珠。荷花是斯里兰卡的国花,所以处处可见。
天越黑,路越不好走,齐胸的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在扭动,程知谨吓得赶紧跑。结果,慌不择路,她一脚踏空,从斜坡滚了下去。
傅绍白搂住她:“他们一定会没事。”他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千万不能有事。
光影靠近,影影绰绰,傅绍白就那样踏光而来。我的意中人是盖世英雄,他一定会踩着七彩祥云来救我。可惜她也像痴情的紫霞一样,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结局。
程知谨叹口气:“希望能尽快找到爸妈。”
傅绍白在她几步开外突然打住脚步。她的眼泪喷涌而出,张嘴要喊他,他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距离程知谨脚边两米处盘着一条花斑蛇,正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好像能看见它牙尖蓄满的毒液,它在等待一招致命的最佳时机。程知谨终于知道刚才在草丛里沙沙沙的是什么声音了,她脸色惨白,全身绷紧。毒蛇实在离得太近,傅绍白没有把握能安全救到程知谨。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他本能地扑过去将程知谨护在怀里,那蛇弹跳着狠狠咬上他的手臂,然后被他甩进草丛逃走了。
“傅太太,赌博就是跟赌神借钱,不能太贪心。”
程知谨低头做了个OK的手势。
衣服被树枝挂烂,手电筒也丢了,身上都是伤,最严重的是,她扭伤了脚。她试着站起来,稍微动一下,左腿便传来钻心的疼。眼泪终于掉下来,很凉很咸。她想爸爸妈妈,想傅绍白,她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有点儿绝望,有点儿不甘。
傅绍白:“钱的事交给男人,OK?”
草丛中似有什么东西,沙沙沙地发出声响,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害怕也没用,她动不了。
程知谨:“可是我们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