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白照片（第2 / 3页）

它不能改变这整件事情的结果，无论以怎样丑陋的姿态去不甘去堕落，它都告一段落了。

而方柯的面上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激动，门外的凄惨哭声已经让赶来制止的医生护士的声音都开始变得软化，但他却毫无反应。

“云凡，靠近那辆车。”方柯突然指了指右前方的一辆车。

其实，并不是毫无反应的。

但只有那幺一下，像鸟的羽毛掠过天空与湖面，转眼间，已只剩下两点寒光冷芒。

多年后，他在心里默默地自语——那个时候，我也有很多情绪，悲哀、愤怒、难过、疯狂。

那把钥匙，最终在校园的一处草丛里找到，是故意扔掉还是失手跌落，永远成了谜。

方柯没有答话。

作为受害人之一的魏南玄，已经在那时，偷偷离开了夏栖，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

“是经纪公司的艺人保姆车。”秦云凡用余光扫了一下车型，轻声道，“车不错，应该是位当红明星。”

十八岁的方柯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虽然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但他的身体情况，却依然糟糕得令人沮丧。

方柯嘴角的弧度难得地柔和了一下。

想要杀了张佳伟，想要杀了葛明薇，也想要杀了你，愚蠢的阿乔。

这青年眼里仿佛有着星海，深遂而闪耀，却又充满了仿佛是来自亘古的冥顽的固执坚毅——他一瞬间想到了魏南玄，她不知道，她的眼睛里，也有着星海，只是隐隐绰绰地隐在眸色深处，似乎害怕被人察觉到过分的光亮而羞怯不安。

可是我知道，在当下，所有的情绪，都是无用而可笑的。

从车窗上的反光里，方柯看到了秦云凡专注于开车的侧脸。

车身上，女明星的脸变得更加清晰，亮丽的笑容像桃粉色的漩涡，试图将每一个与她对视的人甜蜜吸入。

方潜坐在他的床边，担心地握着弟弟的手，却没有说话。

他微一颌首，也不问为什幺，就悄无声息地跟上，跟了几十米，已找到机会与它并行。

方潜是了解他的人，他知道这样的时刻，方柯只会允许自己为自己作答。

秦云凡抬眼看去，那是一辆黑色的七座商务车，车窗上的贴膜严实，窥不到车内分毫，然而车身上却有着色彩刺目的明星招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