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戏 爱若有他生 第10节（第2 / 7页）

他考虑了一下才开口，声音听上去很疲惫：“因为我给了你太多时间，让你想清楚了你并不爱我，你所希望的婚姻也并非只要有金钱、有丈夫的忠诚就能满足，还需要有彼此相互的爱。”他看着我。“所以我想，也许你已经厌倦了基于金钱的婚约。”

我说：“挺长时间了。你看，《碟中碟4》里边恐怖分子炸掉俄罗斯的克里姆林宫，人也没花上二十分钟，那还是克里姆林宫。《变形金刚》里边霸天虎他们拆掉半个香港，同样也没花上二十分钟，那可是半个香港。”

将冰袋挪开，才发现天花板上绘着精致的彩绘花纹，我喃喃：“彼此相互的爱……说不定你所说的，的确是我内心所想……”也许在梦里我真的那么想过，有过变得那么贪婪的时刻。不觉地就感叹出声，我说：“其实，一个人正好感到厌倦，另一个人又正好想要离开，对于一段关系的结束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吧。”

许书然扫了眼餐厅：“最里边两人桌穿休闲白衬衫翻杂志那一个。”

我可能会有的所有想法他都想过，亲耳听到我也想离开，或许感觉放心很多吧。

许书然在室外餐室找了两个位置，又让服务生拼了几张桌子放图片，玻璃墙内就是主餐室，我们坐的地方能将整个主餐室瞄个大概。坐下时看到聂亦望向这边，我跟他招了招手，指了指表，又将食指弯成表示9的钩状和他比画了下，做了个OK的姿势。他点了点头。

我愣了很久，直到觉得额头发木，他问我为什么想和他分开，那的确只是一个疑问，他是在解一个逻辑题，后来他给出的那个答案……那样的答案是可以逻辑自洽的。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说话，靠在躺椅中，像是在想什么事，又像是没有。

许书然看我。

好一会儿，他重复道：“成全。”声音听不出来反对也听不出来赞同。

我打起精神说：“你走进去看，全餐厅最帅的那个。”

抬头时正撞上他的目光，却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我想了想，尽量让他感觉到我的释然，我说：“选择成全吧，总能再次习惯一个人的，要只是因为习惯了两个人相处，就非要将已经决定离开的人留下来，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不是吗？”

许书然诧异：“预留给我九十分钟？挺慷慨，现在是八点四十，那么我们……”

他揉了揉眉心：“昨晚你告诉我，说你想要遇到更正确的人。你可能会有的所有想法我都想过，亲耳听到……”他没有将这句话说完整。

我冷峻道：“想太多，来，许导，让我们速战速决，争取九点之前把活儿干完。”

我才想起来最初我们定下这婚约时是因为金钱。

许书然坐下来：“就二十分钟？”

小姑娘看了眼餐厅，诚惶诚恐地问我：“长得帅的男士挺多的，具体是哪一位呢？”

该怎么选择。这是在担心我么？怕我如果还没有做好离开的准备，会在这段突然失衡的关系中茫然无措？

我说：“最最帅的。”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他说：“如果那段关系中只有一个人想离开，你觉得被留下的那个人该怎么选择？”依然像是单纯问一个问题，希望我能给出合理的解答。

小姑娘音带哭腔地问许书然：“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