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戏 致远行者 第5节(第1 / 10页)
他一边用左手梳理半干的头发,一边按住我的腿:“你这时候是不是就想让我夸一句你不重?”
送走谢仑和谢明天时,聂亦和褚秘书已经去了书房,代林妈送茶过去时看到他们正开视频会议,电子屏幕上有谁在陈述工作:“最新一代的口恶唑烷酮类药物依然存在给药剂量太大的问题,而且已经有细菌对它具有耐药性”
我瞪他:“嫌我重也没用了,我们家都是这样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概不退货。”
屋子里的光线随着电影画面时明时暗。那是2015年的片子,讲的是美洲大陆上一个猎人的荒野求生故事,导演酷爱使用长镜头表述细节,整部片子色调暗沉,气质蛮荒又凌厉。
屏幕上研究员仍在做汇报,我小声:“嘘,聂院。”
大概是因为台词太少,才让我看着看着就睡过去。
就发现聂亦的目光移过来,他撑着头:“不用去清湖就算是休息。”
那时候萤幕上正呈现出一个广角镜头,镜头下是洛基山脉的壮丽风光。聂亦擦着头发在沙发上坐下来问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我顺势做了个鬼脸,转头悄悄问褚秘书:“我怎么记得是他先搭话的?”
他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嘘,非非,别影响我听报告。”
褚秘书笑着点头:“是啊。”又促狭道:“不过看在这么晚他还在给你赚钱的分上,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我木着脸说:“怪我咯?”
想了想,我笑着说:“您说的是。”
我看了眼座钟,自个儿在一边嘟囔:“不是说从今天开始能休息挺长一段时间?”
我还没有完全清醒,将小腿蜷起来,带着鼻音和他说:“你坐过来一点,那样坐着不舒服。”说着干脆将腿屈起来,留给他足够空间。
放下茶杯时我顺势悄悄问褚秘书:“还要忙活多久?”褚秘书还没回答,聂亦已经偏头道:“你先睡,不用等我。”
他看了我一眼,坐过来时单手捞住我的小腿,我咦了一声,小腿已经被他放到他膝上。我有点清醒过来,本能地要将腿缩回来,嘴里问他:“你膝盖不难受吗?我这么重。”
聂亦靠在转椅里,褚秘书坐在书桌的另一边,山里风大,树枝时而敲打窗玻璃。
他依然撑着头:“因为要赚钱养你。”
洗完澡,帮聂亦放好热水准备好睡衣,吹干头发我就去了放映室,挑挑拣拣半天选了张碟片,抱着毯子窝进沙发里看电影。
我就胆大了一点,指着眼睑处和聂亦说:“昨晚就没有好好睡吧,今天又这么累,你看,已经有了黑眼圈,做什么这么辛苦?”
醒来时看到聂亦正站在沙发前用毛巾擦头发,身上穿的是之前给他准备的那套丝质条纹黑睡衣。电影还没放完,看来我睡着的时间不长。
褚秘书笑着说:“没关系,他们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