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戏 致远行者 第2节(第8 / 8页)
正巧有工作人员走近来提醒时间,他将搭在椅靠上的外套拿起来,就要起身随工作人员进人登机通道,我手搭在太阳穴上说你等等你让我想想,他已经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站在我跟前,我抬头望着他,他垂眼看了我一阵,突然笑了一下,一只手搭住我的肩,微微俯身:“你是该想想。”顿了一下,靠近我耳边:“结婚前你答应过我的话。聂非非,你都好好想想。”
我说:“不然呢?”
我妈优心忡忡:“如果交换戒指时你突然流鼻涕怎么办?要那样你说聂亦他不会当场悔婚吧?”
他看着远处匆忙来去的人流,良久,很平静地说:“我希望我是特别的。”
但我感冒这事实在恕她们无力掌控。
棒棒糖掉下来,我呛在那儿,咳着说你等等……
那个被他拒绝的夜晚突然浮现在眼前,我立刻截住话头。
我想象了一下,说:“并不能,可,能怎么办呢?”
言语是罪证,若我坦白,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会是什么结果?我太想要他,赌不起也输不起。
我妈拧眉:“他鼓励你在神前簿鼻涕?神前俱鼻涕这像话吗?给你拍的结婚纪念册,聂亦给你戴戒指时你在擤鼻涕,这样的画面你能接受?”
他问:“我从来怎样?”
观礼人只邀了两家至亲好友。感谢我妈和聂太太,整个婚礼安排出了一种她们处女座特有的用严谨肃穆。
但他已经再次开口:“你说过你会试着喜欢我。”
婚礼定在10月7号,黄道吉日,天气也好。
我卡了壳,结巴着说:“我……我说过?”
02.
我给我妈念短信:“他说没事,他给我带包纸巾。”
我将棒棒糖含在嘴角,含笑半真半假道:“从来特别啊,这世上我也就指望着你给我买潜水器了,你当然最特别。对你好点,想着我的好,你才能多投资我的艺术人生不是?”
过了五秒钟,我妈催我:“聂亦怎么说?”
他静了好一会儿,抬眼道:“就因为这个?”
我边抽纸巾揭鼻涕边给聂亦发短信:“不知道,我问问他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