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曾少年 第五节（第1 / 2页）

“要是能回到那会儿就好了，”秦川低声说，“我其实也挺害怕的。”

“还会回来吗？”

“我知道。”

“跑个路。”

“好像咱俩那天睡在一起了？”

“姐……”秦川慌忙开口，但又不知说些什么。

“滚！”我咬文嚼字，“只是不小心躺在了一张床上！”

秦茜长长地呼了口气，她按掉电话，果断地站起身，“我走了！”

那天清晨，那个穿着西装扑闪着睫毛怔怔看着我说乔乔我们在一起的少年，全都清晰地在我脑子里。我讶异自己居然记得那么清楚，恨不得连他吹拂的呼吸都能立刻感觉到，又气恼秦川的健忘，让所有一切变得不重要起来。

秦川摸索着开了灯，我忍不住眯起眼睛时才意识到整晚我们都待在黑暗里。秦川捡起他姐的半包烟，一口口地抽着，我不知怎么安慰他，只好默默地站在他身边。

“真走啦！”秦茜走到门口，大方地朝我们挥挥手，“出门这么多年，倒是学会了一件事——害怕。”房门咔嗒一声关上，我觉得好像还有一句要紧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直愣愣地望着门口站了半天，还是秦川把我拉到了窗边，我们看着秦茜走出大门，上了一辆深色的车，绝尘而去。

“谢谢乔乔。”秦川突然说。

“姐！”秦川羞恼着嚷，我也跟着脸红起来。

“谢你个乔呀。”

大概整点快结束时，秦茜的手机终于响了。

秦川把头抵在我的后背上，我的每一根骨头都因为感受到他的存在而僵硬，我刚要抖开他，他就忙不迭地说：“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三星手机灯一闪一闪的，电子数字变成了21:00，整个房间都很安静，我仿佛听到了每一秒钟流过的声音。我懵懂地感觉到这一分钟意味着什么，可能是她与一辉的一次普通相聚，也可能是很久很久的别离。时间和我们开了个漫长的玩笑，它似乎故意停下脚步，来凝固秦茜脸上的哀伤。

我慢慢松弛下来，感觉他的额头在轻轻地颤抖。

秦茜笑笑，没有说话。

“嗯，12点前肯定回给你，那时就没问题了。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看你读书不行，做生意还有一套，一定多赚点钱攒着给我养老啊！还有，好好跟乔乔在一块，那什么狗屁部长女儿，赶紧给我甩了！”

“上次我们来上海，还是为她结婚的事呢！”

“你们安顿好给我信儿！”

“是啊，你喝得一塌糊涂的！那条伴娘裙是我最漂亮的裙子，为了扶你，都皱成抹布了！”

“好啦！别啰啰嗦嗦的！”秦茜一巴掌打在秦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