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曾少年 第二十二节（第2 / 3页）

“她从小就重口味呀。”

小船哥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我的太阳似乎被云彩遮住，显得有点疲惫，但没关系，他仍然是太阳，仍然发着光。

“你什么意思？”

“嗯！”

“就喜欢小痞子什么的呗！怎么，看到初恋有什么感想？”

“这是我的中学同学谢乔，这是……她男朋友。”

“谢乔你知道你最好的一点是什么吗？”

刘雯雯简要地介绍，光头男很酷地向我们点头致意。寒暄几句，他们说还要再去买一些婴儿用品，我们就道了别。

“千喜住的房子常年恒温。她出门在外会跟着四五个工作人员，有人拿包，有人拿电话。她出现在公共场合就要戴着墨镜口罩。她出场费就有上百万。我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好的，就为了过分辨不出春夏秋冬的生活？过看似高高在上却嘈杂的、如履薄冰的生活？过被狂热的人追逐、像捉迷藏一样的生活？过逛超市都不去看一看价签的生活？然后放弃爱情，放弃一切正常的幸福和快乐。她真的赢了吗？赢了林晶妍但是赢了曾经那个自己吗？换作是我，我绝对不干！”我一边对照牛奶的保质期一边说。

“她老公……是黑社会的吗？”秦川瞠目结舌。

“小船哥，肯定也会有人陪着你，陪你去纽约，去肯尼迪机场，去世界上你想去的任何地方，让你的愿望全部实现。是你教我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不是吗？”

“滚！她才不是我初恋！”

“乔乔，我啊，其实也没那么想得开，我想以后我的所有梦想里都不会再加上另一个人的份了。因为一旦那个人不见了，梦想就没了意义。但是看到你和秦川，我很欣慰，我知道，虽然我不是那个被幸福眷顾的人，但我最珍爱的小妹妹是，在她的梦想里，一定一路有人陪伴。”

这不是爱情的模样，这是人生的模样。

“说不定他们就是新一代的九龙一凤……”我咽了口口水。

一针一线缝十字绣的是千喜，被万千人欢呼膜拜的也是千喜；为了她一直努力的是小船哥，诀别她远走他乡的也是小船哥。

“她口味还真重啊。”

送走小船哥，我和秦川去了超市。我们一路都在谈关于千喜的事，我讨厌说谁对谁错，只不过隐隐地想，如果小船哥不出国，他在北京陪着千喜，那么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如果千喜知难而退，没有那么急于去改变命运，那么是不是他们真的会携手到老。他们分明为对方拼了全力，却最终还是迷失在了这个多变的世界里。小时候我以为所有的爱情都只有两种结果，爱或不爱，但长大后我才知道，爱情不过是包裹在人生里的礼物，可能被投递在完全不能负荷它的年华里，不是谁收到它都能把它安然存放到永远那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