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 / 8页）

潘亭亭根本不打算试穿叶婴设计的这件礼服，她会挑剔它、嘲笑它，把从叶婴这里丢掉的面子全都找回来。仰起头，潘亭亭倨傲地跟随众人的视线看过去—

“……”

“就是这件？”

那深蓝色星海般的礼服裙静静展现在店内中央，在突如其来的全场静寂中，森明美死死盯着那袭礼服，唇色有些发白。

那边热闹成一片。

有闪烁若星辰般的光芒。

这边，森明美的双手死死交握，唇色雪白。

也如同深邃的夜空。

“嗯。”叶婴喝了一口咖啡。“你们住在哪里？”森明美不客气地追问。越瑄离开谢宅后，谢华菱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愤怒变得有些犹豫，她担心时间一长，念儿心切的谢华菱将会改变态度。望着试衣间的门，叶婴漫不经心地说：“你可以去问越瑄。”

她没有好好看过镜中的自己了。

森明美终于从那袭礼服的震撼中醒过神来。她握紧双手，安慰自己，看起来很美的东西，穿起来未必会有很好的效果。“你现在……”森明美面无表情地问，“和瑄住在一起？”

心神恍惚而过，潘亭亭掩住眼底的思绪，神情复杂地问叶婴说：“你怎么知道我穿这个颜色好看？”

翠西和两位店员小姐陪着潘亭亭进了试衣间，叶婴坐进一把黑色皮椅中，神色依旧淡淡的，并不同森明美或是越璨说话。

沙发中，越璨能感觉到自森明美身上散发出的愤然和慌乱。事实上，自潘亭亭从试衣间走出来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潘亭亭的选择将会毫无悬念。

如同深邃的海洋。

越璨的眸色转暗。

那是一袭深蓝色的礼服裙。

在这一刻，他明白叶婴是真的不可能收手了。因为森明美，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我是设计师。”叶婴笑了笑，淡静地说，“你可以看不出你最美的地方在哪里，我不可以。”

“等一等！”急得从沙发里站起来，潘亭亭再顾不得许多，连声喊：“我穿！我穿！咳，不就是试一下嘛……”

然后，叶婴似乎懒得再多说什么，朝店内众人点点头，径直回去她的设计室。翠西和乔治留下帮依旧震惊恍惚中的潘亭亭整理配饰和发型化妆。

眼睛片刻也无法离开那袭礼服，潘亭亭神情复杂地换了个坐姿，重咳一声，勉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说：“好像还不错……不过，你没听说过我不喜欢深蓝色吗？”叶婴淡淡一笑，说：“在我看来，这是最适合你的颜色。不过，如果潘小姐不喜欢，那就算了。乔治，送潘小姐。”说着，她示意翠西将深蓝色晚礼服收回去，一转身，自己也准备离开。

从一只蓝色的纸盒里，翠西拿出一双深蓝色缎面芭蕾鞋款式的宴会鞋，一只深蓝色缎面的精致宴会包，几只与礼服裙搭配的或细或粗的手镯。乔治将潘亭亭的头发梳在脑后，梳成光滑典雅的发髻，细细同潘亭亭随行的梳化助理讲解，届时应当注意的发型和彩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