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 / 2页)
可是,她现在是皇后,没有办法,面对着这么多人的眼睛,她不自觉地只能这么做。否则给不给皇帝添烦还慢说,自己首先没脸。
回来坤泰宫,只觉全身无力。一夜未睡,心神震荡,还得支撑着面对那么大场面,已经让她筋疲力尽。草草吃了中饭,便关门睡觉。才一睡下,又想起推算出来的隐藏在沉醉东风宫的杀手,心想,这个人留在宫中终是大患,怎么除了他才好。可是又在心里赌气,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为什么要为他维持后宫,保护他的大小老婆?心里两个念头翻滚打架,闹得她睡不着觉。终于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起床腾身飞去沉醉东风宫。谁叫她是个善良的狐狸精呢?
身为狐狸精,真是件吃重的活计,既要美丽,又要聪明,还得勤快。老天,谁来告诉我,还要具备一些什么条件?
沉醉东风宫,这儿可以算是玮月的发迹地吧。外面春意盎然,花木扶疏,越发衬得里面阴冷孤寒。一圈异常高耸的青砖围墙将阳光挡在外面,将春风也挡在外面,走入里面,鸟语花香似乎便成了隔世的回忆。名字起得好,沉醉东风,可哪里吹得到和煦的东风?怪不得真皇后玮月会在这里面住得绝望,终至自杀。而这地方若是与阴谋结合,那真是太完美了,一样的见不得光。
玮月穿墙而过,飘然入室。只见一个瘦小汉子据案而坐,一个人喝酒吃鸡腿。此人虽然瘦,可是手指粗短,骨节有力,掰起鸡骨头来,连袖子都不会动上丝毫,一看就是个力气不小的人,不知是不是可以算是传说中的武林人士。玮月转到他身后现身,这才伸手重重在窗板上一拍。瘦小汉子猝不及防,跃起身便窜出几步,这才回头,却失声叫道:“大小姐!”
华贵妃与葛妃两人面面相觑,面如土色,均觉皇后的话很有玄机,今天宫女之死的背后可能是更大的黑幕。那双黑手可以轻易处死一个宫女,如果他高兴,什么时候取她们的命也是不在话下。怪不得葛妃痛打谷妃的时候皇后一语不发,原来想到更加可怖的事情。华贵妃思前想后,终于大着胆子道:“姐姐,谷妃造谣惑众,诬陷姐姐,姐姐这等处理已是手下留情。应该不算冤枉她。若不是姐姐明察秋毫,这会子才真会乱成一团呢。事情既已至此,杀人的事我们只能慢慢查了,别人若要怀疑到谷妃头上去也罢,省得再殃及他人,闹出更多的乱子来。我们这件事上就含糊其词不点破了吧。”
玮月皱眉,道:“可是,这样挺冤枉谷妃。”
华贵妃道:“最终是谁下的手,还不能确定呢,这事只能这么按一按啦,否则宫里人人难逃嫌疑,人人自危,以致人心惶惶。还不知又会生出什么疑心生暗鬼的事来呢。谷妃先委屈一下,最多是受点言语上的不恭,只要姐姐不去处置她,谁又敢拿她怎么样。”
玮月点点头,道:“也罢,外松内紧,对外就说等皇上回来最后处置,究竟处置什么,就照华妹妹说的含糊其词,我们自己私下继续留心查找。华妹妹你多费心,上回调查,你已经有点经验了。”
葛妃一只插不进嘴,这时才有机会说话:“华姐姐,你上回的事,最后查出来究竟是谁干的?”
玮月一惊,“大小姐”?难道这人是旧识?再看瘦小汉子,只见他眼光之中满是矛盾,似是为什么事犹豫不决。玮月想了想,问道:“你是黎府的?我以前见过你吗?”
瘦小汉子绝望地看着她,嘴唇抖了半天,这才道:“我……我……我不是黎府的。”
玮月见瘦小汉子神色有异,心中怀疑他的话,追问:“那你是谁派来的?那棵树上的枯叶是谁放上去的?”
华贵妃道:“只查到那个自杀太监得到的指令来自宫外,我便查不下去了,禀报了皇上,不知皇上查到什么没有。”
玮月正好看见忤作太监捧着一块白布出来,便给华贵妃与葛妃施了个眼色,两人立即闭嘴,一起看着忤作太监过来。那太监跪下,朗声道:“启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葛妃娘娘,奴才等已经查出死因,为一钢针自脑后贯入,一针毙命。由次可见,杀人者手法极其老到,应是个中老手。此乃杀人钢针,敬请娘娘查验。”
玮月心说,那就是了,她推算出来的便是杀手在小宫女头顶作了点手脚。一眼看去,只见白布之上静静卧着一根细长钢针,白布衬得钢针越发阴冷黑沉。玮月学过解剖,知道成年人头骨已硬,这个杀手能用一枚钢针杀人致命,要么是力大无穷,不必动作太大便一针穿骨,要么是非常熟悉头骨排列,如庖丁解牛一般游刃有余。无论如何,都是一个熟练可怕的杀手。
看了看吓成一团的旁人,玮月沉静地道:“收起来吧,连人一起送到侍卫总管那边去。请他查查,有什么人能做出这等事情来。”这时总管正好回来,玮月便对他道:“总管今天带人在宫里各处搜一搜,尤其是看一下那些长年不住人的房子。再把各位太监宫女理一理,看有没有从外面混入的。皇上如今征战在外,我们宫中平安第一,不能给远在关外的皇上添烦。各位都好生小心做人行事,谁敢在这段时间孟浪,我第一个对谁不客气。”
众人送皇后与华贵妃回去,这才散去。玮月对华贵妃道了乏,各自散开。一路之上,玮月心里咬牙切齿,刚刚说了不给皇上添烦,可是他现在左拥右抱不知多风流快活呢,她恨不得打包了无数麻烦扔去给他。要不是为了熏的皇位,为了朗的灵魂,她才不会愿意如此忍声吞气。跑去做醋娘子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