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 / 4页)
小骆道:“我答应过爸爸要照顾好你。”荷沅心说什么时候答应的?
许寂寂立刻明白荷沅的意思,抬眼嘲弄地看向李小笑。李小笑阴沉地回视,如视荷沅与小骆为无物。隔了好一会儿,李小笑才看着许寂寂,一字一顿地道:“你也可以一起去嘛,明天我再找辆车,你们两辆车一起去。”
李小笑连忙道:“有话好说,你们别放手,我去叫人。”说着连忙出去,走出几步又回,将依然惊呆在门边的服务员拉开,顺手将门关上。
荷沅也笑:“张飞也能绣花呢,不稀奇。对了,你明天去阴山的装备可以问问这两位本地人,我记得许寂寂以前跟我提起过小时候乘公社拖拉机去玩。”想知道李小笑会不会也软禁了他们,不如现在就当面问出来,免得明天出门与小鬼纠缠。
荷沅看着李小笑举止那么反常,这要是换成祖海看到她被人压在身下,一早扑过来拚命了,难怪许寂寂不肯嫁他。但似乎李小笑看见许寂寂很是忌惮,不敢靠近,难道是被许寂寂打怕的?这对未婚夫妇可真是怪异。再回头,却见小骆解下皮带捆许寂寂的脚。荷沅哭笑不得,又想到这是最好的办法。等小骆将皮带抽紧,她忙起身抱起许寂寂,拖到长沙发上坐下,怕许寂寂又是出手,只能紧紧抱住她。奇怪的是,许寂寂竟然没有出声,依然大口喘气,一张脸深深埋在荷沅胸口,背部上下起伏。
许寂寂不语,只斜睨着荷沅打量,仿佛是在透视这个人是不是还有点朋友义气。过了很久,她忽然踢掉两只鞋子,站起来,又一把拉起荷沅,一招出手,就将猝不及防的荷沅摔了出去。但她没有追打,只站在原地勾手:“不错,你确实没防备着我,可见你不是很心虚。再来,我要看看你究竟是疏于练习还是……”后面的话她无法再接下去,因为荷沅已经跳起来愤愤出手。
李小笑浓眉一锁,瞟了荷沅几眼,道:“有印象,不过不记得你。”说完,两只眼睛便机敏地盯上了小骆。这么一张相像的脸,让人无法不产生联想。因此说话语气便也稍微婉转起来。“这位小兄弟是骆先生家的公子吗?一表人才啊。行,既然骆公子想去,我明天安排最好的骏马,最好的骑手跟随,来草原怎么可以不骑马上阴山?许寂寂你就安心等结婚,哪儿也别想去。梁小姐你请在这儿随意,等下我上你房间拜访。骆公子想吃什么玩什么,只管来电话跟我说,一点不用客气。我先到旁边接待一批客人,回见。”说完真的地动山摇地出去了,经过小骆身边的时候,停下来凝视两眼,说声“真像”,才走。
荷沅本没有持久战的打算,心想许寂寂一腔子毒气没处发,让她出手几下出出气也好,出了气总可以老实说话。没想到许寂寂压根就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竟是真的打,一点没有客气。荷沅这才急了,学校时候她的身手便不如许寂寂,出来后虽然与祖海林西韵常一起打斗,都不知程度是升了还是降了,再加此刻许寂寂没一点情面地打,不像她终是考虑到许寂寂是老友,怎么也出不了重手,所以场面非常被动,一直穷于应付。
荷沅道:“说好的,我开车跟你后面。”此时依然是穿西装的餐厅小领导殷勤地进来布置冷盘,荷沅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上来的东西居然不怎么认识。她看了几眼,断定应该是内蒙特色,许寂寂给安排的。不过此时不是把酒言欢的时候,还是该与李小笑说个明白。“许寂寂后天做新娘,明天就不去了吧。我与小骆难得来一趟,时间紧,还是一起去,没关系,拿张地图到处走。李总,我拐到北京顺便带上骆先生送你的礼物,等下我放到哪儿比较好?说起来,李总,我们年初在上海见过面,和平饭店爵士吧。”
小骆心满意足地吃完,便回自己房间,不想被楼层服务员请来套房。服务员打开门,两人一起惊呆了,屋子里两个女人在璀璨的琉璃吊灯下打得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小骆看了一会,即便是外行,也看出荷沅处于下风,当即袖子一挽,将服务员关在门外,自己下场平息时段。没想到一上手,便被近乎疯狂的许寂寂摔了个四脚朝天。荷沅趁许寂寂分神,也不顾招式了,用上与祖海对打时候的无赖手法,立马下脚绊倒许寂寂,死死压在她身上。一边招呼小骆也来帮忙。许寂寂从小练摔跤,凭荷沅一个人是压不住她的,刚才已经试过,此刻加上小骆的分量,一个压前面,一个压后面,许寂寂挣扎良久,终于筋疲力尽地放弃,但尤自嘶吼着,鼻子“咻咻”作响。没想到此时门被打开,李小笑带头闯入。
小骆笑眯眯地道:“没想到你还能绣花。”
李小笑很快叫了人来,开门却见场景大变,一时不能适应,站门口愣了起来。荷沅忙伸出一枚手指压住嘴唇做个噤声动作,一边吩咐小骆:“去那屋将你爸的礼物拿来交给李总吧。”
荷沅笑道:“就是这三个字,我从一本清末碑帖拓本上复印下来,因为斑驳,看上去挺有味道。可能也因为斑驳的意味被我绣出来了,所以你看不出来。不过我绣得匆忙,水平让你爷爷见笑了。”这才明白,原来老骆嘴里的长辈竟是他的父亲。
小骆去开行李,荷沅看住李小笑,李小笑也看着荷沅,都不说话。终于,李小笑挥挥手让跟来的人出去,关上门走到荷沅面前,欲言又止,因为看到小骆出来。小骆一手将一只暗红的红木小盒子交给李小笑,一手递一块毛巾给荷沅,“你脸上不知道是谁的血。”荷沅闻言愣了一下,不敢放手,轻道:“谢谢你,小骆,今天幸亏你。我现在没法放手,血就血吧,狰狞点可以吓吓你们。”
李小笑再次将审视的目光投向小骆,见是个小毛孩子,便将脸撇了过去,虽然觉得这个大孩子有点眼熟的感觉。这么些大的孩子能做出什么来。小骆没搭理李小笑,只对荷沅微笑道:“刚刚我出去给爷爷打了电话报平安,爷爷都不关心我到了哪儿,只问我旧报纸的嫩黄缎封面上用黑色丝线绣出来的阴文大篆是不是‘俱往矣’三个字?我当时怎么没看出来?”
小骆好奇地看着这一对未婚夫妇互动,等他们一人一句说完,才插嘴道:“我与梁小姐说了,我准备骑车去阴山,你们不用帮我派车。谢谢李总美意。”小骆不知道这未婚夫妇是怎么回事,也不想知道,反正他化烦为简做好自己的事就是。
但让荷沅奇怪的是,李小笑远远站着,并不接近,只大声喝问:“怎么回事?你们打我老婆?”
李小笑毫不犹豫地答:“那明天都好好休息,别出门了,婚后我再给你们安排。“摆明了一起软禁的意思。
这简直是恶人先告状。荷沅无奈,干脆不走开,喘着气对李小笑道:“你找两个力气大的管住你老婆,我把骆先生的礼物转交给你,我已经吃不消。小骆,等下我准备走,你呢?”
许寂寂嫣然微笑,笑中带着刻薄:“你可得物色好保镖,我同学是比我早一届的柔道队长。这位小兄弟孔武有力,也不会是容易打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