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3 / 4页)
李小笑问了一句:“林教头是不是前几天来的女人?”
许寂寂从小骆勉强笑笑,手一伸,依然很潇洒地将荷沅按坐在上位,她自己坐在左首,对小骆说了句:“小兄弟你自己照顾自己,我与梁荷沅说说话。”便不再管小骆,看住荷沅道:“你本来说飞机过来,这会儿晒得墨黑吃足煤灰开辆越野车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打算?想偷运一个人出去?”
荷沅点头,依然不看李小笑,对着小骆轻声细语:“今年初夏时候,我和林教头在上海逛街,竟然遇到许寂寂。那个时候的许寂寂一改大学时候的天真热情,整个人似乎从冰窟了捞出来似的,笑都不肯笑上一个。那天正好有小瘪三骚扰我们,被许寂寂出手打了个臭要死。也是那天,她将孔教头托付给我们,让我们照看着孔教头。这以后的时间,我被家中公司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孔教头的工作生活都是林教头在安排。林教头虽然是一家很大台资企业的董事总经理,但对我们还是一如往昔的好。这个月初,林教头被东南亚金融危机和人民币汇率的事情烦得出走,但她担心性格大变的许寂寂,说是散心,结果散到内蒙。回家,带回许寂寂要与李总结婚的消息。孔教头听闻后失踪了,我们谁都找不到他。我想李总也是在找他,怕他对你不利是不是?你放心,只要你不对许寂寂不利,孔教头一样不会对你不利,即使孔教头或许很爱许寂寂,见不得你们结婚,但是孔教头不是个丧心病狂的人,他是条披着狼皮的羊。但是,他如果看到毕业才一年的许寂寂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天哪,你们究竟把许寂寂怎么了?她才毕业一年,一年里面变得快跟疯子一样,你们究竟把她怎么了?我以前还以为男人与女人结婚是对女人最大的尊重,没想到有你们这种婚姻。小骆,你说今天的许寂寂还像个正常人不?”
许寂寂大眼看向荷沅,荷沅忙道:“朋友的儿子,应该没问题。小骆,你就留着一起吃饭吧。”
小骆摇头,听了荷沅的故事,他终于将晚上听到的话串在一起。他摇摇头,道:“今天的许小姐最先像只剑拔弩张的刺猬,然后像个……我不信两人动手是梁小姐先出手。”他终于没将“疯子”两个字说出口。他听了整个故事后心中也有很大一个问号,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变成疯子?受打击了吗?
小骆将毛巾放下,坐到荷沅身边,也是有些迷惘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跟疯了似的?”
荷沅当然也不便坐下,心中反感此人霸道,看了眼撇开脸依然稳坐的许寂寂,淡淡地道:“我是许寂寂的同学,我姓梁。车子我们是从北京开来。”正说着,包厢两边的门又是大开,小骆缓缓走了进来,进来便看着李小笑,眼睛里有藏不住的好奇。荷沅干脆地冲小骆道:“这位是李总,我路上告诉过你。”
荷沅摇头,看看李小笑,见他已经打开红木盒子,里面是一柄润泽的小小白玉如意,荷沅离得远,看不出什么质地,不过看色泽,最差也不会差于上好青海软玉了。李小笑看了会儿,合上盒盖,对小骆笑道:“帮我谢谢你爸,也谢谢你特意送来。”不过这个李小笑本来就不大肯笑,荷沅一直见他恶霸似的,所以虽然对着小骆笑,可看着没一点笑意。
荷沅话音未落,只见包厢门又是两边一起打开,一个庞然大物气势汹涌地进来,正是李小笑。李小笑进来直奔荷沅,荷沅因为还带着老骆的托付,只得礼节性起身。李小笑两只眼睛审视荷沅,伸手与荷沅握了一下,也不坐下,直接就问:“你是许寂寂的大学同学?哪儿来的?外面那辆三菱越野车是你开来的?你一起来的那个男的呢?”
小骆礼貌而疏远地道:“不客气。”便没了下文。他虽然不知道情况,可从荷沅与许寂寂的对话中,大致听出这个李小笑是个土匪一样的人物,只是奇怪了,怎么爸爸会与这样的人交往。
若是换作其他场合,荷沅可能会嬉皮笑脸地来一句“太后千岁千千岁”,但是面对门里面落寞独坐的许寂寂,荷沅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挥手让人退出去,走到起身迎接的许寂寂身边。小骆忽然想到什么,站在门口欲走还留,问了一句:“我是不是有必要回避一下?”
李小笑却道:“人是会变的,狼皮披久了脱不下来。如果不是孔祥龙打听我的行踪,我怎么可能知道孔祥龙会过来杀我?梁小姐你不要偏心,换作是你,身边是个随时发作的武疯子老婆,不知什么地方有个高手等着杀我,你会怎么做?你是骆先生的朋友,我不难为你,但你不能说话一边倒。你这两天就陪着许寂寂吧,看来她还听你的,后天一定要让她好好站到婚礼上去,否则我只有拿你抵数。小骆先生,你是搬去别屋还是继续陪着这两个女人?明天我让人带你出去玩,带你去打猎。”
荷沅与小骆下去餐厅,才到餐厅门口,便有一穿西装的餐厅小领导亲自殷勤上来迎接,问清楚是不是梁小姐,然后请荷沅与小骆一起过去一间包厢。包厢门两扇,被两个服务员分别从两边打开。连小骆看着都惊讶:“排场好大。”如果这是在什么正式场合,这种排场倒不觉得如何,但是现在只是老友间的久别重逢,如此排场才让人吃惊。
荷沅差点被“抵数”两个字噎死,这个李小笑真的土匪。不过她还是仗着李小笑认为她是老骆朋友,大着胆子道:“李总,既然如此,你还结婚干什么?你振臂一呼,多少女孩子会送上门来,为什么非要害许寂寂?放过许寂寂吧。”
五十八
荷沅惊讶地看着许寂寂,过好久才回过神来,道:“没那么黑吧。你被软禁?”
荷沅视站着的李小笑为无物,觉着许寂寂钻在她怀里的身子松弛下来,才试着放开一只手,轻轻替许寂寂梳理头发,一边轻声对小骆解说:“我和许寂寂读同一家大学,当时我和来自台湾的留学生柔道高手林教头一起创办了学校女子柔道队,求了省武警派来孔祥龙给我们做教练,许寂寂当年会摔跤,大概看柔道与摔跤接近,也加入柔道队。我们四个非常要好。我三年前毕业,许寂寂接替我做柔道队长,孔教头依然指导柔道队,直到去年许寂寂毕业,孔教头退役,两人一起分配到内蒙李总旗下公司。而林教头又去美国读了MBA过来上海投资家属企业,我也辗转到上海工作,我与林教头依然来往密切。”
小骆听着这对话,不由心生疑窦,两只眼睛扫了两人几眼,便说声“不好意思”出去了。荷沅也没有留他,料想他这个懂事的人大约会过一会儿才再进来。许寂寂看着小骆开门出去,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草原上面,你开来的越野车已经足够带一个人走,不存在问题。问题是孔祥龙会落在谁手里。怪我,应该叮嘱林教头不能告诉孔祥龙这件事。那么大草原,哪儿挖个坑都可以把一个大活人毁尸灭迹。我现在被软禁,只希望你这几天能出门,我给你几个地址。如果能找到人,你什么都别说,开了车就走,找不是路的地方回去。”
荷沅说话时候,斜睨过去发觉李小笑也在认真地听。心中觉得奇怪,想了想,决定继续说下去。“许寂寂原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我们总说她的胸怀跟草原一样宽广。孔教头虽然年纪比我们都大,但他一样大大咧咧没脑子,所以跟许寂寂混得最好,跟铁哥儿们似的。我和林教头虽然性格也比较爽直,但总有些扭捏,所以我跟林教头关系最好。至今还住楼上楼下。”
荷沅一摊双手,无奈地道:“本来想一路找过来,当然知道路上遇见的概率很小。然后在收费站看到警察检查所有过往车辆,我已经知道偷运计划不可行。你也没有他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