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穷光蛋又回来了（第1 / 16页）

“啊，这样怎么好意思？”她赶紧推辞。

李富贵看着只穿着一件薄衣的她，诧异地问：“干什么脱衣服？会冻死你的！”

“哎呀，没事啦，而且……”孙小妹看看李富贵洗澡的里间，笑道，“而且这料子做男装应该很好看哦，尺幅也不少，给李大哥估计绰绰有余。你要是把不准，我教你裁剪缝纫，慢慢做，到春天李大哥就有新衣服穿了。”

她想了想，站起来手忙脚乱脱外衣，把棉衣和夹衣都脱下来，丢给李富贵：“你帮我拿着！”

“是，很厉害……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厉害。”他笑着，想伸手摸一摸她凌乱的头发，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滴着血水，只好罢了，转头看着狂喜的孙家人，问：“有热水吗？至少……让我们先洗洗？”

“对啊。”

孙大娘烧了一大桶的水，等金多多洗完之后，又把女儿最好的一件单衣借给她穿上。

李富贵被她坚定的眼神和暴强的决心给击垮了！他踉踉跄跄连退三步，直到撞在牛栏上才止住身子，却依然没有从极度的震惊中醒悟过来：“伸……手拉……拉出来？”

金多多洗完澡，披着头发出来，孙小妹一边帮她把头发扇干，一边为难地说：“李嫂子，是这样的……你的那件衣服是麻衣，那个血染上去了，很难洗呢……”

子宫口再一次收缩，小牛的屁股又一次若隐若现地出现了。

然而金多多根本没理会这两个凡夫俗子，她蹲在牛屁股那里，终于看到它肚子一动，她半弯着腰，伸出双手等待着。

金多多迅速伸手进去，飞快地摸到了小牛屁股。她的指尖触到了温热粘稠的液体中那些软软的肉。饶是她这么强悍的人，心脏也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手一滑，顺势就抓住了牛腿，然后大叫一声：“李富贵，搭把手！”

李富贵和孙大伯同时惊呆了，李富贵手中的刀子剪子哗啦一下落了地，孙大伯手中的旱烟杆啪嗒一下掉了地，这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心里都不由升起了一股想要紧紧拥抱在一起取暖的冲动。

李富贵也顾不上什么了，冲上去拉住她的手，两人一起将小牛像拔草一样拖了出来，大股的羊水和小牛一起冲出来，淋得他们半身都湿了，但他们也顾不上了，赶紧把小牛放在稻草上，让母牛把它舔干。

“没疯。”她很认真地抬头看着他，“我决定伸手进去把小牛拉出来。”

“哦，没事，我拿回去慢慢洗吧。”

李富贵差点崩溃：“金多多，搞不定难产的牛你也不用这样自暴自弃啊！你疯了！”

“真不好意思啊……不过我前几天呢，刚刚买了块青布料子，虽然是张记布庄打折的，但是料子很不错哦，我和爹娘商量过了，就送给你啦。”

“哎呀，顾不上了。”她说着，把袖子卷到肩膀，露出大半条胳膊，而且还蹲下来，手忙脚乱地往自己的右手上涂污血和粘液，那一双手脏得简直令人作呕。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比划了一下牛屁股。

严寒的下半夜，金多多和李富贵疲倦地站在牛栏外，看着母牛娩出胎盘，小牛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似乎没有什么问题。然后它虚弱地躺在母牛身边吮着奶水，母子俩偎依在新换上的干稻草上，一幅温馨的天伦之乐画面。

“伸……伸进哪里去？”

满身血污的金多多和李富贵，虽然狼狈不堪，但也忍不住相视而笑，金多多的眼中泛着泪花，举着自己湿答答的手，一脸又想哭又想笑的神情：“李富贵……我是不是很厉害？”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蹲在牛屁股那里，等着母牛的下一阵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