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后的赌局（第1 / 13页）

“周生仁，”孩子的父亲开口，叫男孩的大名，“你在做什么？”

站了一会儿，长桌上就开始摆放自助午餐。只有他们少数的人，被周家的管家请入有遮阳设施的露天帐篷，程牧阳刚刚才掀开白色的绢纱帐，就有个小人影扑过来，他以为是摔倒的孩子，没想到伸手去扶的时候，却有凛冽的光划过来。

小男孩仍旧傻站着，不过视线已经很自觉地从程牧阳身上移到了自己的父亲身上。他不说话，也不放下刀。婉娘弯下腰，笑得很温柔：“来，小仁，过来妈妈这里。”

小男孩意外地坚强：“程牧阳。”

“想杀大哥哥？”他微微笑了笑，一只手攥住小孩子的手，把刀锋往前拉，稍稍碰上自己的喉结，“很想？”

“好。”程牧阳笑起来，目光仍旧是冰冷。

程牧阳半蹲着身子，刀锋就对着程牧阳的喉咙。

他说话的同时，周生辰陪着父亲和婉娘走进来，众人诧异地看着这诡异的画面：程牧阳半蹲着身子，握着小孩子的手，生生把刀尖抵上自己的喉咙。而二管家带着几个人，都在用枪指着南北和程牧阳。

“你杀了我妈妈。”

程牧阳拍了拍他的头顶：“为什么？”

“谁告诉你的？”

或者生于这种家庭，本就是早熟的。

小男孩抿起嘴唇，抿得有些发白。

在这个露台上，有枪的，只有周生家的人。南北蹙眉，看了那个人一眼。

很大的风，把绢纱帐吹起来。

同一时间，站在绢纱帐后的二管家，也拿出枪。

程牧阳好整以暇地放开小男孩，后者似乎是有些灵魂出窍了，仍旧攥着刀，但是却真的不再试图做自己达不到的事情。

布料被割开，他攥住了小男孩的手。

他有着和他母亲极像的眼睛。她没想到，周生家竟让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了一切。更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个孩子只有四五岁的年纪，仇恨却意外惊人。

南北也弯下腰来，轻轻按住程牧阳的肩膀，轻声说：“好了，他还是小孩子。”

“我想杀你。”小男孩挥着另一只手，也被他握在手里。

“你现在杀不了我，”程牧阳看着小男孩的眼睛，轻声把话送到他的耳朵里，甚至是心里，不管是不是留下了残忍的阴影，“等你长大了，来俄罗斯找我。记得我的名字吗？”

他说话的时候，非常冷静，甚至有些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