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凭本事给的钱，为什么要收回来（第1 / 11页）

“你们在一起？”杜亦飞见对方没有否认才轻笑一声，问了最俗套的一句话，“如果两年前我没有去澳大利亚，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方淮眼眸一深，窝进她旁边的沙发里：“你会害怕吗？”

“如果”这两个字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力又最廉价的词，它代表悔恨或憧憬但不会是现状。

“我也可以带你去看。”杜亦飞看着她，“落葵，要一起去澳大利亚吗？”

“不是。”她小小的身影缩在方淮的眼睛里，“是因为喜欢啊。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没办法顾及其他事情，因为我光是考虑怎么去喜欢他就已经很费力气了。”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但周围用栗色木板绕成一个椭圆状的隔间，只留一道半米宽的缝隙供人进出。她像是听见了又像没听见，漫不经心地拨动着窗台上的小雏菊。杜亦飞巧妙地转移话题，聊天便转移到日常的闲聊上。

“因为我是苍术吗？”方淮侧头看她，“所以可以被原谅？”

窗外的阳光逐渐变得热烈，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挤在一起聊天，玻璃推门上挂着小风铃，有客人进出的时候会发出清脆的响声，花茶壶底盘中间放着花束形状的蜡烛，烛火缓慢地燃烧温着花茶，随着时间推移融化成红色蜡油。苏落葵盯着手机看了眼，抬头就被杜亦飞抓住了目光。

“我妈妈很喜欢园艺，紫藤花和蝴蝶兰如果由她自己亲手种植出来，她应该会很开心。”

白云区的花卉展外面一整条街都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花束，它们被编织成花环挂在高高驻立的木棍上组成形状各异的玩偶，再往里面就是园艺大师设计的花卉作品和各流派学会的作品展览。杜亦飞停在一家卖花卉种子的小摊前，挑了几包花种。

苏落葵高中时很喜欢花，但最终种植成功的只有一盆仙人球。

如果她喜欢苍术时候的他，那他便是苍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他也可以是风，是云，是无所顾忌的天地万物，如果她喜欢，他便是。

“阿姨是不是种植过很多花？”

方淮的声音带着凉意，自嘲的口吻像往她心里轻轻戳了一下，虽然她并不想承认，但她和方淮一直在下意识回避这件事情。

“第五次。”杜亦飞右手拿着花茶壶，左手轻轻搭在壶盖上为她添茶，“你在等方淮的电话吗？”

“跟踪、匿名、突如其来见不得光的情愫。”方淮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是谁都会害怕吧。”

“没有。”苏落葵脸上一红，借着喝茶的动作半掩住自己的脸。

苏落葵手中的书掉在沙发上：“什么？”

“盛言文学奖”对于他来说有不同的意义，但是他不希望苏落葵因为顾及他而变得小心翼翼，她应该是永远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人。况且他的作品能够取悦到她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杜亦飞提着花卉种子带她进隔壁的一间花茶店：“我家前面有一块空地，都被她种满了花，上次有行人路过还问我卖不卖花。”

“我也一样。”方淮凑近她，带着温热的气息触碰上她的额头，他的嘴唇有点凉说出的话却裹着滚烫的温度，“只要你喜欢我，拿不拿‘盛言文学奖’也没关系。”

苏落葵闻言一笑：“那一定很漂亮。”

周围很安静，只有窗外细细碎碎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