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在你给的世界里，画地为牢（第2 / 5页）

桑静的思绪绵延久远，回到现实又想起顾超然。超然哥哥，你可知，那日你穿着玄衣开着宝马来帮穷途末路的我，我曾坚定不移地以为你就是我要找寻的人。

“明白，领导。”

第二天，好不容易挨到日头西斜，桑静对阿姨说：“阿姨，我去倒个垃圾，你帮我弄个水泼蛋！”

“以后，我的事你别掺和进来。这个洪冀东，真是越来越胡来，主意打到我夫人身上。”他看了她一眼，收起冷冽的锋芒，又变回了那个桑静认识的顾超然，“手机过两天就到，你学着自己弄弄，提高提高自己的能力。”

“哦，我的白羽君，你的爱情观是怎样的？”

起初是真的乏，桑静睡了一觉又一觉。后来，靠着阿姨各种汤滋补得都往外滋油，一周下来她就重了几斤，都快没脸见人了。医生居然又给开了一周病假，说是可以下床动动。

“如果我来选，我要选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不必有多华丽的外表，他要有仰不愧天，俯不怍地的气魄。他要有一颗如大海般宽广的心，他要胸怀天下，做个有鸿鹄之志的大丈夫。”

顾超然匆匆走了，桑静在医院躺了几天便回去了。本来她也想过回父母那里，好有个照应，母亲又是过来人。后来想想爸爸才好，还需静养，这么多年，他们彼此懂得的时间并不多，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何况阿姨也是有经验的。阿姨的工作就是照顾自己，看着自己，随时向顾超然汇报。自己若回父母家，不就害她丢了差事。于是，桑静就在家安安心心安胎。医生开了一周的病假，桑静打了个电话告假。想到自己的消息估计又在那里炸开锅了，奉子成婚已坐实，心里又是惆怅，不过深想也就释然了。现在，顾超然该得意了，桑静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了。

“浪漫主义！现实哪里有这样的人？”

阿姨一步一回头地出了桑静的房间，门只是略略带了带，实则是虚掩的。

“怎么了？”李敏冷冷地反问道，“你自己问问顾超然，他到底想怎么样？他要对我们这些知根知底的旧部怎么样？”

“宋阿姨，我现在不方便，明天四点半在那天碰到的母婴店里，我和你面谈。”匆匆挂了电话，桑静推门看见阿姨站在楼梯口等自己。原来，她是顾超然的岗哨。她和顾超然什么时候需要彼此设防了？超然哥哥，或许你从来没有卸下过伪装。

来者不善，可是桑静一头雾水：“不许你们靠近我？李老师，你们怎么了？”

躺在浴缸里，思绪缥缈，桑静回想起许多人许多事，往事日益清晰，突然各个支离破碎的线索连在了一起。胡总被突然平调岗位，姜总被逼走，洪总上任，监管检查，分支行处罚，那些熟悉的名字，那些熟悉的人；李敏急疯了似的电话，老曹的提醒，顾超然的丈人死亡，他和梁欢离婚；顾超然给她出主意去找基金公司逼他们卖份额，他英雄救美，又得了便宜，还让洪总欠他人情，自己死心塌地地跟着他；父母见他时，父亲喝多少酒，他和父亲相谈甚欢的每句话每个眼神；他在白帆面前表现出对自己的占有……一切如同一串潘多拉的黑项链，如今每一颗暗黑的珠子都被串了起来，串出的是怎样一个丑陋的真相。

“我是溜出来的。二季度都快结束了，我可不能靠天吃饭。阿姨会照顾你，多和阿姨商量，少接电话，多休息。多开几天病假单，不行让阿姨多跑两趟。我们的孩子，你可得多上上心。”

“不知道，可我想我只要等着他，他一定会穿着玄衣、跨着黑色的骏马来救我于危难的。对，就是这样！”

“我不想你走。”

初二暑假一次讲座回来，栀子花开了一路，女孩穿着白色的长裙，一边哼着歌，一边旋转着裙摆，一头浓密的乌发飘在七月的徐徐夏风中。

他伸手勾起来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子。“不能陪你，我还得赶回去。”

“桑静，你们夫妻这唱的哪一出啊？警告我们不许靠近你的是你们，主动联系我们的也是你们。”

顾超然，你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你引我去通往天堂的路还是堕入地狱的门？事到如今，她竟连愤怒的心情都没有。桑静的心跳着，久久地跳着，连痛都没有了，只有长久的麻木。她累了，在一个没有未来的出口迷了路。顾超然，你要我怎样面对你？白帆，我是不是连关心都不配了？桑静痛苦地呻吟着，一遍又一遍。

突然，新手机上跃入一个陌生号码。桑静一看老手机的通讯录，是李敏！

“白帆，真不明白，现在的女孩怎么会醉心这些明星，还发誓非他们不嫁。真是不懂，她们的爱情观是怎么了？”

第一件事是弄手机，全英语，她的超然哥哥倒是好，提前布置功课，让自己给小超然做胎教吗？用原来的手机群发消息，告诉大家自己换手机号了。桑静觉得顾超然没说错，三百多个号码，好多是以前客户，关系近的常有联系，不联系的那是真不联系了，是该清理清理了。就通过这条短信来测试一下关系的远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