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十、骑马(第1 / 2页)
说完,他翻身上了马背,对我说:
两个挑夫看到曾连长就害怕,畏缩着不敢多说什么,其中一个仍然在念念叨叨地低声诉苦,曾连长“啪”的一声,手重重地按在腰间的手枪上,竖着眉毛问:
“跟我骑马吧!”
“不干了?谁允许你们不干?事先讲好到广西,没到广西之前,你们敢不干!”
我拼命摇头,往母亲怀里缩。
“没问题,”父亲愉快地说,“我不是我太太……”
“行不行?陈先生,你会不会骑马?”
父亲的话没完,那匹马突然一甩头,又一撅屁股,我只听到父亲大叫一声“哎哟!”就抱着我从马背上直滚了下去,我尖声大叫,接着就重重地摔在地上,父亲在我身边直叫哎哟,我却吓得放声大哭,母亲慌忙抱住我检査有没有受伤,而四周的军人却爆发了一场哄然大笑。还好,我没摔伤,只是吓坏了,父亲也没摔到什么筋骨,站起身来,他讪讪地对曾连长说:
父亲欣然从命,不为了自己,而为了挑夫。于是,父亲也被送上了马背,我仰头望着父亲,对他骑马的姿势不太信任,他颤巍巍地坐在那儿,样子一点儿也不“威武”。曾连长把我抱到父亲前面,让我坐在父亲怀里,问:
“看样子,这马对我没什么好感!”
“我们不去了,我们要回家了!这笔钱不好赚,我们不干了!”父亲怎么说好话都没用,两个挑夫执意不做,就在纠葛不清的时候,曾连长大踏步走来,一声怒吼,大嚷着说:
“陈先生,你带你女儿骑马,挑夫的负担必须减轻!”
曾连长哈哈大笑:
两个挑夫再也不敢开口了。当天,我们仍然往前行走着。黄昏的时候,我们停下来吃饭。军队都有伙夫,专管做饭,随时随地,就可以搭起炉灶来煮饭吃。吃饭时,一个挑夫露出他肩头的肌肉来察看,父亲才赫然发现他肩上已磨掉了一层皮,正流着血。父亲不禁恻然满面。曾连长站在一边,也看到了,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当军队再度要开拔的时候,曾连长却牵了一匹马过来,对父亲说:
“陈先生,念书,你行!骑马,你不行!”
“哪一个要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