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 / 3页）

一九七四年五月初稿完稿

高凌风回到了家里。

一九七五年三月七日再稿完稿

高凌风又惊又喜。

“我受不了她！”高凌风叫着，“上山！上山！上山！她要我上山！和我相处这么久，她还不了解我！你猜她对我说什么？要跟我上山，而且要跟我结婚！她想掠夺我所有的一切！”

“真的？”

“哦！”父亲惊愕地望着他，困惑而迷茫。“为什么？年轻人，吵吵闹闹总是难免。雅苹温柔顺从，你该待她好一点才对啊！现在，到哪里去找这样好的女孩子呢？”

雅苹揪着他点头。

他的眼睛盯着她，半晌，他才用坚决的、肯定的、清晰的声音问：

“凌风！”父亲沉痛而伤感地说，“这些年来，你是我的希望，我的命根，我宠你，爱你，不忍心责备你，甚至不敢在你面前讲真心话！今天，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雅苹，你愿意上山吗？愿意嫁给一个森林管理员吗？”

“爸爸！你也……”

雅苹满眼的泪水，满脸的笑，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爸！”高凌风宣布地说，“我和雅苹分手了！”

“好！”高凌风仰望着云天。“他一出世，我就让他看山上的大树，告诉他根扎在地里，根扎得越深，树长得越大！”

“怎么了？凌风？又是这样气冲冲的？”

揽着雅苹，他们并肩向前走去。

像一阵旋风，他冲进了家门，怒气未消，满脸的激动和愤恨。父亲正坐在桌前改考卷，小屋里一灯如豆，老人身边，似乎围满了寂寞。看到高凌风，他的眼睛闪亮了一下，立刻就暗淡了。

高凌风愕然地看着父亲。

“好！”高凌风抬起头来，忽然发现自己能够正视前面的世界了，他挽紧雅苹，往前走着，“我们上山去！我还是可以唱歌，唱给山听，唱给云听，唱给树听，它们不会嘲笑我阴阳怪气。你，我，爸爸，我们可以在山上组成一个快乐的小家庭。”

“凌风，你所有的一切是什么？你有什么东西可以被掠夺？你的骄傲？你的自大？你的无自知之明？还是你那可怜的虚荣心？”

“还有——”雅苹低声说，“一条新的小生命！”

父亲瞪视着他，逐渐地，呼吸急促了起来。放下笔，他站起身子，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儿子，他的面容变得反常地严肃，声音也反常地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