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 / 2页)
火车终于到了台北,他挤出车站,李思洁一把抓住他,泪眼模糊地喊:
“李思洁,帮我照顾她!帮我看牢她!”
“他们又提前了一班飞机,就怕你赶回来阻止!现在已经都去了机场,恐怕飞机都起飞了!”
这天,忽然间,高凌风收到李思洁一个紧急电报:
“别赌咒,小蝉!别说这种话!千万不要!即使你将来变了心,我也要你完整而健康,好让我——”他哽塞了,“还有机会等你!”
s.o.s.小蝉偕其父母即日赴美,速归,洁。
高凌风一把用手蒙住小蝉的嘴,把她拉进了怀里,他哑声说:
高凌风只觉得脑子里轰然一响,眼前立即金星乱冒。仓促间,他居然还能冷静地奔去请了假,又奔去买到台北的车票,再打长途电话给李思洁,李思洁只是焦灼地喊:
“嗬!思洁,”徐克伟说,“原来你也要我吻你!直说好了,兜什么圈子呢!”
“他们才恩爱呢!”李思洁噘着嘴说,“谁像你那样麻木不仁!”
“胡说八道!”李思洁又笑又骂。
“怎么回事?”徐克伟不解地望着他们,“高凌风,你不过是去受训,碰到假日就可以回来,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这是在干吗?”
离别的时刻终于到了。“惜别尽俄延,也只一声珍重!”高凌风和徐克伟上了火车,眼见小蝉和李思洁在月台上的身影越来越小,高凌风站在车厢门口,不住地凝望,不住地挥手,心里却像刀剜般地痛楚。小蝉悄然伫立,长发飘然,他忽然觉得,这真是“生离死别”一般。
“哎呀,凌风,别乱操心了,何怀祖急于拿博士,才不会回来呢!他不像你这样动不动就发疯发狂的!”小蝉说,深深地注视着高凌风,“何况,我誓也发了,咒也赌了,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好吧,我告诉你,如果我再变心,就让火车把我撞得粉粉碎,撞得……”
“我到车站来接你,一切见面再谈!反正一句话,小蝉是身不由主,她父母买好机票,对她说度假两个月……她又相信了,你快来,或者还来得及阻止!”
“小禅!”高凌风默默摇头,握紧了小蝉的手,“你什么都好,就是优柔寡断!我在你眼前,你不会变,我走了,谁知道那个何怀祖会不会追回来……”
从来不知道,火车的速度这样慢!为什么人没有翅膀,可以立刻飞往台北。哦,小蝉,小蝉,他心里喊了一千声,一万声……小蝉,小蝉,求求你别走,求求你!小蝉,不要太残忍!不要太残忍!
“哎,凌风,你还不信任我?”小蝉问。
高凌风紧拥着她,吻她,又吻她。
经过三个月的集训,高凌风被分发到南部,军中生活,规律而有秩序。除了相思,是无了无休的折磨以外,他过得严肃而紧张。他每天最大的喜悦,是收小蝉的信,每天最固定的工作,是给小蝉写信。小蝉几乎每天都有信来,道不完的相思,说不完的珍重,看样子,月台上的担心都是杞人忧天,他的小蝉不会再变了!他的小婢是痴情而坚定的!
“凌风!千军万马也不可能把我从你身边拉开了!哦!凌风!你不可以流眼泪,如果你流泪,我就要放声大哭了!凌风!”
但是,但是,但是……人生的事是“绝对”的吗?谁能料得准未来,控制得了命运?
小蝉抬头望着高凌风,惊愕、感动、而热烈地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