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3 / 4页）

“我——”孟雅苹淡然地一笑。“我也不知道。人应该彼此帮助，是不是？”

“老实说——”她嗫嚅着，“我也不知道。”

“不要因为两个酒鬼的胡闹，就否定了自己的价值。”她柔声地说。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她默默地瞅了他好一会儿。

雅苹摇摇头。

“哈！”他冷笑了，“这世界上还有人要听我唱歌！”

高凌风迅速地回过头来了，他激动地，一连串地，倒水似的冲口而出：

“显然我不是个公主，”雅苹自嘲地笑笑，“你似乎对我一点也不欢迎！”

“对不起，”她很快地说，“我不该问。”

“别傻了！”高凌风说，“难道你希望我说一些受宠若惊之类的话吗？只因为你是著名的时装模特儿？算了！我情绪坏透了！”他在室内兜圈子，对墙壁捶了一拳。“你知道吗？那个该枪毙一百次的李经理，帮他免费唱了一个月的歌，你猜他对我说什么？他叫我赔偿打架时的一切损失，居然开了一张赔偿清单给我！”

他把头转向一边，神情懊恼而抑郁。

“我也不知道？”

“听你唱歌！”她答得坦率。

“为什么要关心我？”凌风再问。

“你常来夜总会，”他说，“我注意过你，为什么？”

雅苹的眼睛垂了下去。

孟雅苹深沉地看着他，低叹了一声：

“你的歌里有一份真挚的感情，”她坦白地看他。“我听过许多歌星唱歌，从没有像听你唱歌那样，能听出一份动人的真情。”她眼光恳切，低声问，“那个小故事，是真的吗？”

“社会就是这样，凌风，等你钉子碰多了，你就知道了！你选了一条好艰苦的道路！你刚刚称我是阔小姐，你知不知道，我是个道地的穷孩子出身，十七岁从乡下来台北打天下，我不知道碰过多少钉子，流过多少眼泪，直到碰到魏佑群，才走上时装界。但是，和魏佑群常在一起，又引起了多少流言流语！这些，我都熬过来了。凌风，你别灰心，千万别灰心！夜总会多得很，并不止那一家！”

“原来我这个人还有价值！”他自嘲地轻哼了一声，盯着她，“我的歌阴阳怪气，有什么好？”

高凌风深深地凝视着孟雅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