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4 / 4页）

孟雅苹？孟雅苹是谁？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一个很遥远的名字，一个与他无关的名字。他努力睁大眼睛，神志清醒了过来。立刻，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客厅里，那玻璃吊灯，那贴着壁纸的天花板，和他身下那软软的丝绒沙发，都告诉他这是一间讲究的房间！然后，他看到了那讲究的女主人——那唯一为他鼓掌的客人！

两人正走向门口，却一头撞上了父亲，高凌风望着他，他手中捧着汽水瓶和大包小包的糖果瓜子。

“不，我是孟雅苹。”

“我买了点汽水来！”父亲笑吟吟地说，“家里实在不像话，连杯茶都没有得喝！”

他的手被一只温软的手所抓住了，然后，一个清晰的、细致的、温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不。”他摇摇头，注视着孟雅苹，那长长的、卷曲的睫毛，那澄澈如水的眼睛，那经过细心妆扮的脸孔，以及那身时髦的、曳地的长裙。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他眼神阴郁地望着她，问：“你干吗要帮我？”

高凌风忽然高兴了起来，振作了一下，他说：

“再躺一下！”

“好！听你的，不灰心！你陪我找工作去！”他抓起外套，就要往屋外走。

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头上的一阵剧痛使他蹙紧了眉头，那冰袋落在地上了，他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孟雅苹慌忙用手扶住他，急急地说：

“哎哟！高伯伯，原来您是……”雅苹感动地叫着。

“小蝉，小婢？不会是你，不可能是你，小蝉。”

“我说的吧！”高凌风望着雅苹。“我爸爸把你当成小公主了。”

意识恢复的时候，高凌风首先感到那疼痛欲裂的头上，被凉凉地镇着冰袋，然后，有一双忙碌的、女性的手在不住地挪动那冰袋的位置。他睁开眼睛，一阵恍惚，一阵朦胧，一阵心跳，一阵晕眩……有对大大的“眼睛”在恻然地凝视着他。大眼睛！梦过几千次，想过几千次，呼唤过几千次，呐喊过几千次……他伸出手去，无力地，苦恼地去碰触那张模糊的，荡漾在水雾中的面庞，嘴里低低呢喃：

“瞧你这急脾气！”雅苹笑了。“头上贴着纱布，怎么找工作？休息一段时间，我陪你去找！”

“是我家。”孟雅苹微笑着，“你晕倒了，我只好把你带回家来，医生已经看过，没什么关系，只是头上缝了几针而已。”她笑得委婉，“休养几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那么——”高凌风望着屋外耀眼的阳光。“我们出去玩玩！”

“这是什么地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