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4 / 4页）

三个月过去了。

高凌风闷声不响。

“不会唱，我来唱！”另一个醉汉笑嘻嘻地说，歪歪倒倒地冲上前来，把他一把推开，抢了麦克风就大唱，“我又来到我的寻梦园，往日的情景又复现……”

“我知道你心里的苦闷，知道你不开心，或者，是我不好，当初你要学音乐，我不该要你学森林！”

全场都哗然了，叫好的叫好，笑闹的笑闹，吹口哨的大吹口哨。高凌风望着这一切，顿时间，满腔积压的怒火都从他胸腔迸裂出来，他扑过去，一把就抓住那醉汉的衣服，伸出拳头，他重重地对他挥去，嘴里大骂着：

高凌风在床沿上坐下，用手抱住了头。

“不！凌风！去夜总会找个唱歌的工作，去唱去！”

那醉酒的客人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嚷：

父亲拦住了他。

“这个歌已经听了八百遍了！”

“别说了！爸，我帮你改考卷去！”

“他妈的，老子免费唱歌，还受你们的气！”

“凌风！”父亲心痛地望着他，“你心里有什么烦恼，你就说出来吧！”

那醉汉的身子直飞了出去，桌子翻了，碗筷撒了一地。满场都乱了起来，客人们尖叫着，纷纷夺门而逃。高凌风还想扑过去，却被那醉汉的朋友们抱住了，在他还来不及思想以前，已经有一拳对着他的面孔揍来，接着，他的肚子上，胸口上，更多拳头纷纷而下。他倒了下去，头撞在桌脚上，他最后的意识，是听到一个女性紧张的呼唤声：

高凌风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从房间的这一头走向那一头，数着自己的脚步，数着窗外的雨声，数着求职失败的次数。三个月来，他去过每一家夜总会，见过许许多多的经理，但是，竟找不到一个工作！

“不要！请你们不要！”

“来来！不听歌，喝酒！喝酒！”另一个醉醺醺的客人拉着头一个。

高凌风抬起头来，望着两鬓斑白的父亲，顿时间百感交集。他摇摇头，说：

高凌风努力压制着自己，继续唱着，但是，那桌客人实在喧闹得太厉害，高凌风停了下来，乐队也慢慢地停了。客人们发现情况有异，都鼓噪起来。高凌风怒视着那桌客人，那醉汉却对着高凌风叫：

“凌风，”父亲忧伤地说，“怎样你才能快乐起来？”

“怎么？不会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