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洁舲 第4章（第2 / 5页）

“该死！”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又忘了你有说‘不能’两个字的习惯！好吧！我不能问。我就不问。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有经济上的困难……”

“再有，”他微微战栗了一下，“不要去和人性打赌！你会输！”

“你知道吗？洁舲。”他说，“很多时候，我觉得，你像一个谜。”

她继续看他，眼中闪着无助和疑问。

他凝视她，微蹙着眉，凝视了好久好久。

“展牧原，展翔的儿子。”他再说，“他们展家是世家，牧原是独生子。这孩子非常优秀，你如果失去了他，你可能一生碰不到更好的男孩子。听我说，洁舲，你千万不要失去他。”

“他们。”她温柔地重复。

“那么，”他双目炯炯，“你已经帮我写下我的命运了？在相遇的第二天早上？”

她点点头，用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是的。”

“快乐，”他深刻地说，“但是害怕。”

“你这样写的吗？”

她哀求似的看着他，仍然没有开口。

“他们？”他听不懂。

“所以，记住了！人生没有‘事事坦白’这回事，你不需要对你的过去负责，更不需要对那个在十二年前已经注销了的女孩负责！你懂吗？我早说过，你有权利活得幸福，你有权利追求幸福。如今，幸福终于来临了，就在你的眼前，你的手边，你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它牢牢地抓住。所以，去抓牢它！不要松手，否则，你就辜负了我们这十二年来，在你身上投注的心血，寄予的希望！洁舲，你懂了吗？”

“不不。”她急急地说，“那一直不是困难，他们不允许我有这种困难。”

她含泪点头。

她再点头，连续地点着头。

他盯着她。

他怜惜地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些头发，曾一度被烧得乱七八糟，也曾一度被剪成小平头，这些头发的底下，还掩藏着伤疮，烧伤的及打伤的。这些头发如今长得漆黑浓密，长垂腰际，谁能料到它当初曾遭噩运？他抚摸着它，手指碰到了她后颈上，藏在衣领中的伤疤，她本能地战栗了一下。

“谜？”她笑了，回忆着，“很好的一个字，是不是？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植物园，你就说了这个字。第二天早上，我还特地写了张字，我写：任何不可解的事，都是一个谜。未来也是一个谜。人就为这个谜而活着。”

“听我说，洁舲。”他压低了声音，真切地、诚恳地、清晰地叮咛，“你姓何，名洁舲，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