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洁舲 第7章（第2 / 5页）

“不嫁？”展牧原对她做鬼脸，“真的不嫁？”

“那么，你为什么怕把她带回来？”

“真的不嫁！”

“我看你已经发疯了！”那位母亲简直有惊心动魄的感觉。

那是午后，他们正待在洁舲的房间里，因为天气已经相当冷了，外面寒风刺骨，天上又下着濛濛细雨。而家里，秦非夫妇都在医院，两个孩子被张嫂善意地带开了。这些日子来，展牧原早已成为家里的一员，是被全家当成“娇客”来看待的。

不管展翔夫妇如何去推测洁舲的身世之谜，洁舲终于通过了展家的“考试”，她就像一块石头落了地，如释重负。而展牧原，也开心得像个孩子手舞足蹈，又笑又唱。他不住口地对洁舲说：

“你是的。”

“我告诉你的吧！我父母是天下最伟大最开明的父母！他们一点都没有刁难你吧！他们现在天天称赞你！我跟你说，洁舲，将来你嫁到我家，一定会被我父母宠坏！我已经有点担心了，你说不定会把我的地位挤掉呢！”

“我是吗？”他犹豫地问。

洁舲笑着，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喜悦。在她这一生里，她从没有如此深刻地体会过“幸福”两个字。十二月，虽然是冬天，她从不觉得冷，在草原上，在海滩上，在小溪畔，在山顶上，在风中，在雨中，在阳光中，在薄雾中……她让他拍照，让他拍了无数无数的照片，每张照片都在笑。

“什么？”牧原吓了一跳，正色说，“妈，我这次是认真了！不是交交朋友，不是逢场作戏，我必须娶她！我为她快发疯了！”

室内很温暖，书桌上有盆洋杜鹃，一年四季里三季开花，如今正开得花团锦簇，十分热闹。而洁舲写了一半的稿子，还摊在桌上。

“好了好了！”齐忆君实在忍不住，“你到底什么时候把这个又亮又柔又纯又静又古典又现代又飞跃又唐诗的女孩带来给我看看？难道有这样的女孩，你还不预备定下来了吗？还是只交交朋友就算了？”

他们并没有待在书桌前面，只要牧原一来，洁舲的文章就写不下去了。他们并坐在床缘上，牧原的手攀着她的双肩，强迫她面对着自己，他的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她：

牧原怔了好一会儿。

“洁舲，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十二月底，他问她。

“你怕。”齐忆君了解地注视着儿子，“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但是，你确实在害怕。你每天跟我们拖，找各种借口不带她回来，为什么？”

“我不嫁！”她笑着说。

“我怕吗？”牧原愕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