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洁舲 第7章(第3 / 5页)
“飞跃,”展牧原神往地说,似乎洁舲已“飞跃”在他眼前,“我并不是说一定用这两个字,我只举例。洁舲是多方面的。用一个‘舞’字也可以。用一个‘静’字也可以。用一个‘盼’字也可以,用一个‘纯’字也可以。用一个‘亮’字也可以,用一个‘柔’字也可以……”
“我告诉你,我们在春天结婚!”
“叫什么?”展翔听不懂。
“不行不行!”她说,“太快了!”
“是‘唐诗’,是‘惊喜’,”展牧原一本正经地说,“洁舲实在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她集古典和现代于一身,我可以为她拍个专辑叫‘唐诗’,也可以为她拍个专辑叫‘飞跃’……”
“哈!”他胜利地叫着,“那么,是嫁了!只是不要太快!”
“‘唐诗’?”齐忆君说,“我原以为你想出版一本‘惊喜’呢!”
她笑起来,摇着头。
“你们知道吗?我和洁舲今天到郊外,发现了一棵梧桐树,落了满地的黄叶。哇呀!洁舲把所有有关梧桐的诗句都想出来了。什么梧桐树,三更雨。什么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什么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哇呀……”他满屋子乱转,疯子似的嚷着,“唐诗!她是本‘唐诗’!我一定要出版那本‘唐诗’!”
“你这人相当坏,很会布陷阱给人跳!”
展翔夫妇第一次见到洁舲,已经是十二月初了。在十二月以前,展翔夫妇已发现家里到处都是洁舲的照片,耳朵里听到的,也全是洁舲的事情了。
他不笑了,正经地看她。
那一段日子,每天都充满崭新的快乐,每天都充满了幸福。展牧原把他所有的课都集中在星期一二三的三天中上掉,然后他就有一连四天的休息,当然,这四天并不是都闲着,他还要改作业,出考题,带学生去实习……不过,无论怎么说来,当大学教授是很清闲的,尤其新闻摄影又是一门冷门课程。然后,剩下的时间,他真恨不得分分秒秒跟洁舲在一起。他为她拍了无数照片,室内、室外,全身、半身、特写……他那么爱拍照,她曾戏称他为“摄影疯子”。(他并不是仅拍洁舲,有时,他也会对着一只蜥蜴,或山边的一株野草莓,拍摄上足足半小时。)不过,当照片印出来,她依然会兴高采烈地去欣赏那些照片。
“不反对婚后和我父母一起住吗?”他征求地问,“如果我们成立小家庭,我父母也不会反对,但是,我毕竟是个独生子,我怕他们多少会有点感伤和……寂寞。”
是的,天堂就是神仙住的地方。洁舲的心欢唱着:天堂,天堂,天堂。天堂就在手边,天堂就在脚下,天堂就在头顶,天堂就在四周。天堂是透明的,一眼看去,无际无边。天堂,天堂,天堂。
她深深看着他,不笑了。
“天堂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傻瓜!”珊珊说。
“牧原,”她说,“你真的要娶我?”
“什么叫天堂?”爱问的中中又开始了。
他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