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 / 4页）

云楼无语地，用一种痛楚的、深思的、炽烈的眸子，痴痴地望着她。

“是的。”

“那么讲吧！”

云楼点点头。

云楼苦笑了一下。

“你画的？”

“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会祈祷奇迹，至今我仍然对于你的存在觉得是个谜。”他叹口气，“正像你说的，世界上不会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何况你们没有丝毫血统关系，这是不可解的！”

小眉诧异地接过了那厚厚的一卷东西，奇怪地看了云楼一眼。然后，她铺开了那束画，立即，她像被催眠似的呆住了。这是一卷画像，大约有十几张，包括水彩、素描和油画，画中全是同一个女孩子，一个长发垂肩，有张恬静的、脱俗的、楚楚动人的面孔的少女。画的笔触那样生动，那样传神，那样细腻，这是出于一个画家的手啊。她不能抑制自己胸中涌上的一股惊佩与敬服。她一张一张看过去，越来越困惑，越来越惊愕，越来越迷惘。然后，她抬起眼睛来，满面惊疑地说：

“我的记忆？”小眉困惑地摇了摇头，“你是什么意思？”

“找不到了。”云楼闭上了眼睛，声音低而沉，“他们告诉我她死了。”

“这画里的女孩子名叫涵妮，”云楼深沉地说，他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这能唤醒你的记忆吗？”

“哦！”小眉的脸色变了，这男孩子身上有种固执的热情，令人感动，令人怆恻，“这就是你的故事？”她温柔地问。

“很像，”小眉说，不解地凝视着他，“这是怎么回事呢？”

“你看走眼了。”小眉笑着。

“是的，我要讲，只是不知从何讲起，”云楼说，揉着额角，觉得整个头部像要迸裂似的疼痛着，“或者，你愿意先看一些东西！”他拿起带来的那一束画，递过去给小眉，“打开它，看一看！”

“你愿意跟我去见见涵妮的母亲吗？看看是我神志错乱，还是你真像涵妮。”

“怎么了？你到底讲不讲呢？”小眉皱起了眉头。

“哦，不，”小眉的笑容收敛了，“这事到目前已经可以告一段落了，我不想卷进你的故事里去。你别再把我和你的女友缠在一起，记住我是唐小眉，一个歌女！一个社会的装饰品！不是你心目里的那个女神！涵妮，她必定出身于一个良好的家庭吧？”

他的眼睛睁开了，静静地看着她，那种激动的情绪已经平息了，他开始接受了目前的真实，这是小眉，不是涵妮！这只是上帝创造的一个巧妙的偶合！同一张脸谱竟错误地用了两次！他看着她，凄凉而失意地微笑了。

“我画过一百多张，大的、小的都有，这十几张是比较写实的作品。”云楼说，深深地望着她，“你认为这画的是你吗？”

“是的，这就是我的故事，”他揉了揉额角，“一个很简单的故事，但是，我常常希望这故事不会完结，希望一些奇迹出现，把这故事再继续下去……”

“你画的是我吗？”她问，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画的？我怎么不知道？”

“于是，你发现了我，”小眉说，“你以为是奇迹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