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3 / 4页）

“不，今天不出去了，”云楼说，“今天我想留在家里，”他看了涵妮一眼，涵妮正低下头去，脸埋在饭碗上，在那儿悄悄地笑着，“连天出去跑，晒得太厉害，今天想在家里凉快凉快。”

“涵妮！涵妮！”

“要凉快，我们去游泳，”翠薇心无城府地说，“去金山，姨父，您今天要用车吗？”

孟云楼惊呼着，飞奔了过去。她昏倒了，发病了，还是——死神的手已伸过来了？他几乎是一跳就跳到了她的身边，用双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他蹲下身子恐慌地喊着：

“假若你们要用，我可以让给你们一天，”杨子明笑着说，“不过，不许翠薇开，你没驾驶执照，让云楼开。”他望着云楼，“我相信你的驾驶技术。”

“算了，”雅筠说，“我宁愿你多睡一下呢！”

涵妮没有回答，只用一对楚楚可怜的眸子，呆呆地凝望着他，睫毛上的泪珠，映着灯光闪烁。

“早，”翠薇向云楼打着招呼，“今天的计划如何？”

“涵妮！”他低喊，“怎么了？你？”

“计划？”云楼愣了愣。

“涵妮！”

“好呵！”翠薇欢呼着，“云楼，你有游泳裤吗？没有的话，我们先去衡阳路买一件。”

下了楼梯，他一眼看到涵妮了，涵妮，果然是涵妮，仍然穿着她那件白纱的睡袍，她坐在钢琴的前面，琴盖已经阖了起来，她的头却匍伏在琴盖上面，一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了，或是昏倒了。

微笑从涵妮的唇边迅速地隐没了，她的头垂得更低，阳光没有了，欢乐消失了，她轻轻地啜着稀饭，眼睛茫然地望着饭碗。

“你才吓了我一跳呢！”云楼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可是，立即，一种新的惊吓又让他震动了，他看到涵妮那苍白而瘦小的面庞上，竟满是亮晶晶的泪痕，那长而黑的睫毛上，也仍然挂着晶莹的泪珠。

涵妮迅速地抬起头来望着云楼。

“你吓了我一跳！”

“我们可以去指南宫，”翠薇咬了一口鸡蛋，口齿不清地说，“那是一个大庙，包你喜欢。”

出乎意料地，她的头迅速地抬了起来，望着云楼，她蹙起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