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3 / 4页）

他背后有窸窣的声音，他猛然车转身子，大叫：

“你总算回来了！你这个大逆不孝的儿子！”

“涵妮！”

“不！涵妮！”

“噢！云楼，你怎么又瘦又苍白，妈为你操了好多心哦！”

他奔上了楼，奔向涵妮的卧室，冲开了门，他叫着：

忽然，他呆住了，他看到母亲了！她正从内室走出来，没有病容，没有消瘦，她正带着个一如往日的、慈祥的、温柔的，而略带哀愁的笑，对他伸过手来说：

“涵妮！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站住！云楼！”杨子明喊。

他的样子惊吓了母亲，她拉住了他的衣袖，惊慌失措地说：

云楼站住了，诧异地看着杨子明。杨子明脸上有着什么东西，什么使人颤栗的东西，使人恐慌的东西……他惊吓了，张大了嘴，他嗫嚅地说：

像是一个巨雷，轰然一声在云楼的面前爆炸了，震得他头晕目眩，摇摇欲坠。他瞪大了眼睛，扶着身边的桌子，喘息着，颤栗着，轮流地望着父亲、母亲和云霓，不肯相信地说：“你们……你们骗我的？这是骗我的？这是一个圈套？一个圈套？”眼泪冲进了他的眼眶，蒙住了他的视线，他狂喊着，“一个圈套？”

“杨伯伯？”

“请原谅我，爸爸，”云楼痛苦地说，“但是，告诉我，妈妈在哪儿？”

室内空空的，没有人，床帐、桌椅、陈设都和以前一样，云楼画的那张涵妮的油画像，也挂在墙上；涵妮带着个幸福恬静的微笑，抱着洁儿，坐在窗前落日的余晖中。一切依旧，只是没有涵妮。他四面环顾，号叫着说：

“妈？”父亲用一对怒目瞪着他，“你心里还有妈？你心里还有父母？”

“涵妮！你在哪儿？你出来！你别和我开玩笑！你别躲起来！涵妮！你出来！涵妮！涵妮！涵妮！”

“爸爸，”云楼哀恳地望着他，“妈呢？”

“噢，云楼，”母亲微笑着，急急地，安慰地说，“我没病，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那是你爸爸他们要哄你回来，故意骗你的呀！”

“涵妮，”杨子明慢慢地、清晰地说，“她死了！在你抱她起来，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妈，你？是你？你的病……”

云楼呆愣愣地站着，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听到的是什么，接着，他发出一声撕裂般的狂喊：

云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视着母亲，他不相信地，疑问地，惊异地，讷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