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梦　追寻（第5 / 15页）

仲康放了手，但他仍然死死地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婉君，你已十六岁了，伯健的年龄也早该生儿育女了，所以，我想，再过一两个月，要请几桌酒，让你和伯健圆房。”

“婉君！你爱我，不是吗？”

婉君红了脸，俯首不语。

“告诉他！婉君，告诉他你爱我！”

她默然地站着，他用手捧住了她的脸，她避开，紧张地说：

婉君在他的眼光下瑟缩，她把头转向一边。仲康剧烈地摇撼着她的身子，他憔悴的眼睛里燃着火，用近乎恳求的声音说：

“又想躲开？”他问。

“你说呀！你说呀！你告诉他呀！”

“我应该高兴吗？”仲康爆发地说，“八年前我行的婚礼，八年后你来圆房！婉君到底该算你的妻子还是我的妻子？大哥，别以为婉君一定该属于你！”

“为什么要躲我？”

“你是什么意思？”伯健吃惊而又愤怒地问。

“不知道。”她说，努力想走开。

“你以为只有你喜欢婉君？”仲康咄咄逼人地说，“不，大哥，你错了！我爱婉君，婉君也爱我，八年前我和婉君行过婚礼，现在应该我和婉君圆房！”

婉君羞怯地垂着头，听着周太太说，周太太足足讲了半个多钟头，她才退出来，刚走到花园边的走廊上，就看到伯健斜倚着栏杆站着，她望了他一眼，自从圆房之议一起，她总是回避着他。这时，她正要绕路而行，伯健迎了上来，拉住了她：

伯健拉住了仲康，大声说：

“我知道你很喜欢伯健，圆房是人生必经的事，也没什么可害羞的。至于伯健，他喜欢你的程度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告诉你一件事，本来，我们想在你长大以前，先给伯健娶几房姨太太，好早日抱孙子，但是，伯健坚持不肯，要等着你长大。现在，你总算长大了，早些圆房，也了了我一件心事。而且，等你和伯健圆了房，我才能给仲康把张家的小姐娶过来……”

“你不要胁迫她！放开她！”

婉君的头垂得更低，周太太抚摸着她的肩膀，叹息着说：

“妈跟你说了些什么？”

“你爱她？她也爱你？”伯健颤声问，然后，他回过头来，望着婉君说，“是真的吗？”

“有什么关系呢？”伯健说，“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吗？”他温存的望着她，用手背摩擦她的面颊，然后，看看四面没人，他闪电一般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她惊慌失措，转过身子，又想跑开，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婉君浑身颤栗，仲康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他的黑眼睛迫切地盯着她，他的眼光是热烈的、深情的、狂野的，他的声音沙哑而急切：

“当心别人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