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梦　追寻（第7 / 15页）

“你输了怎么可以不算？”婉君得意地昂着头，一脸骄傲之色，“这下你别再说嘴了！我可赢了你了！”

“婉妹，”叔豪跺了一下脚，“你告诉他们嘛，我们最要好，是不是？”

“这盘明明是赢的，”仲康说，“就是太贪心了，不行，这盘不算，我们再来过！”

“别吵，”仲康说，“让她自己说吧！”

“我看到了。”伯健笑着说，“还下不下？”

“婉君，”周太太以开明的作风说，“这也是我不好，应该早早地就把你和三个孩子隔开，现在，你们闹得这样天翻地覆实在太不成话。事到如今，你自己说说这三个孩子中，你到底对哪一个有情？如今时代不同，一切讲自由，婚姻也讲究自由，那么你就自由选择吧！你说，你属意于谁？”

“我赢了康哥哥一盘。”

婉君的头垂得更低，仍然一语不发。

“健哥哥！”婉君站起身来，用软软的童音，甜甜地叫了一声，仰着头对他微笑。

“诗背出来没有？”

“叔豪，你说什么？”

伯健牵着婉君的小手，在花园中踱着步子，一面问：

“妈，”叔豪昂昂头，傻呵呵地说，“您不知道，婉君喜欢的是我，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念书，吃饭，斗蟋蟀，踢毽子……我心里早就只有一个婉妹了！妈，你问婉妹就知道，她是不是最喜欢我？而且，婉妹和我同年，我们是比大哥二哥更合适的……”

“我要去赶一篇作文，等会儿程老师又要骂我偷懒了！”

“你说话呀！”周太太逼着问。

“是你，大哥！”仲康说。

“婉君，”伯健开口了，“你不要害羞，你就说吧！”

“好吧，好吧！算你赢了一盘！”仲康无可奈何似的说。但他脸上掠过一个慧黯的笑，温柔地望着婉君愉快而兴奋的小脸。伯健立即明白，这盘棋是仲康故意输给婉君的。他沉思地审视着仲康，在这个十四岁的男孩身上看到一种早熟的柔情。于是，他咳了一声，两个孩子同时一惊，同时抬起头来：

婉君依然无语。

“岂有此理！”周老爷勃然变色地说，“天下的女人又不是只有一个婉君，你们这三个孩子是发了疯了！”他气呼呼地看着垂首而立的婉君，又叹口气说，“红颜祸水！这女孩一进门我就觉得她美得过分，过分则不祥，果然如此！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办呢？”

仲康收拾好棋子，对他们挥挥手，笑着说：

“爸爸，”伯健说，“一切总得遵礼办理，当初聘订给谁的，现在就应该给谁……”

“不下了，”婉君拉住了他的手，“健哥哥，你讲故事给我听吧！”

“如果遵礼办理，”仲康说，“当初行婚礼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