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 / 4页）

“告诉他们，我并不想‘掳拐’你。”

“什么意思？”朱培德蹙紧眉头。

“你们见过的嘛！”丹荔噘着嘴说，“上次来罗马，在博物馆里画‘掳拐’的那个人。”

丹荔闭紧了嘴，不说话。

“掳拐？”朱培德搜索着记忆。依稀仿佛，记得那个高高壮壮，长得挺帅的男孩子。“掳拐？我看，他正在掳拐咱们的女儿呢！”

“你是说——”朱太太越听越惊奇，“他反正是个呆子！你为了这个呆子，跑到罗马来？”

一句笑话，就结束了父女间的一场争执。于是，就这样决定了，丹荔留了下来，朱培德夫妇当天下午就飞回了瑞士。到底是受西方教育的，朱培德夫妇对女儿采取的教育方式是放任而自由的。晚上，在这公寓里，当这一幕被丹荔绘声绘色地讲给志翔听的时候，志翔反而不安了，他微蹙着眉头说：

“丹荔，你仍然坚持不愿我见见这男孩子吗？”

“他才不会呢！”丹荔说，“他连请一小时假，都不会肯的！还去日内瓦呢！”

“爸，”丹荔垂下了睫毛。“你知道我的个性，现在你见他，未免太早了。而且，你……你那么忙。他呢？他也忙。”

“我知道吗？”朱培德哼了一声。“我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别多说了，马上收拾东西，跟我回日内瓦去！那个呆子假若真对你有感情，他会到日内瓦来找你的！”

“忙得没时间来见我，只有时间见你？”

“也不完全是书呆子，”丹荔说，“也是个画呆子，还是个雕刻呆子！”

“小荔子，我倒觉得我应该见见你父母。”

“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了一个书呆子？”朱太太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

“为什么？”

“现在他正在上课，你想教他牺牲上课，跑到这儿来吗？”丹荔摇头。“他不可能的！他是个书呆子！”

“爸爸！”丹荔仰起头来，眼光里已充满了恳求。“你知道我一向都有分寸的，你知道我不会出错的，你也知道我不会认真的，你何必一定要见他呢？”

“培德！”朱太太喊，“你也糊涂了，人家见你女儿是享受，见你是什么呢？好了，我也不坚持见他，咱们这个女儿没长性，三天半跟人家吹了，我们见也是白见。”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

“可是，”朱培德说，“女儿为了人家跑到罗马来，这个人是什么样儿我们都不知道。”

朱培德注视着女儿，半晌，他决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