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 / 8页）

我莫名其妙地收了钱，和何书桓走了出去，雪姨那对仇恨的眼睛一直死瞪着我，为了挫折她，我在退出去的一瞬间，抛给了她一个胜利的笑，看到她脸色转青，我又联想到川端桥头汽车中那一幕，我皱皱眉，接着又笑了。

“你上次那首朗菲罗的诗背出来没有？”

“你笑什么？”我身边的何书桓问。

好亲热的口气！我看看书桓，对他那种无奈而失措的表情很觉有趣。终于，何书桓对如萍说：

雪姨呆住了，半天才说：

“我看还是照常上课吧，那首诗等下次再背好了！”

“可是……”

如萍眨眨眼睛，依然红着脸，像个孩子般把一块小手帕在手上绕来绕去。雪姨狠狠地捏了如萍一把，如萍痛得几乎叫了起来，皱紧眉头，撅着嘴，愣愣地坐着。雪姨还想挽回，急急地说：

“去拿来吧，别多说了！”爸爸不耐地说。

“书桓，别忘了后天晚上来给如萍上课哦！”

我瞪了何书桓一眼，他竟直呼起我的名字来了！但，我心里却有种恍恍惚惚的喜悦之感。

“好的，伯母。”何书桓恭敬地说。

“我十分高兴给依萍补课，我会尽力而为！”

我已经站到大门外面了，爸爸突然叫住了我：

“那么，”何书桓轻松地耸耸肩，像解决了一个难题。“等你先背出这首诗我们再接着上课吧，今天就暂停一次好了，慢慢来，不用急。”

我很奇怪，我并没有问爸爸要钱，这也不是他该付我们生活费的时间，好好的为什么要给我一千块钱？但是，有钱总是好的。雪姨取来了钱，爸爸把它交给我说：

“还……还……还没有。”

“拿去用着吧，用完了说一声。”

如萍的脸更红了，笨拙地用手擦着裤管，吞吞吐吐地说：

爸爸的口吻有他一贯的命令味道，可是，何书桓却很得意地看了看我，神采飞扬地说：

“依萍，等一下！”

“我说，”爸爸突然插进来说，“如萍的英文念和不念也没什么分别，不学也罢！”说着，他用烟斗指指我说，“要念还不如依萍念，可以念出点名堂来！”他看看何书桓说，“你给我把依萍的功课补补吧，她想考大学呢！”

我站住，疑问地望着爸爸。爸爸转头对雪姨说：“雪琴，拿一千块钱来给依萍！”

“这样不大好，”何书桓说，“会把进度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