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 / 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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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萍，你很不快乐？”
他招手要叫三轮车，我从没有和男人坐过三轮车，觉得有点别扭，立即反对说：
“没有呀，妈。”我说。
“那么我们同路。”我愉快地说。
“为什么？”妈问。
“我是陆振华的女儿！”我说，耸了耸肩，“你难道不知道陆振华的家庭？”
“不知为什么。”
“你有个很复杂的家庭？”
天很冷，妈从热被窝里爬出来，披着小棉祆，冻得直打哆嗦。我推着妈说：
抛开了笔，我灭了灯，上床睡觉。我们这两间小屋，靠外的一间是妈睡，我睡里面一间，平常我们家里也不会有客人，所以也无所谓客厅了。有时，我会挤到妈妈床上去同睡，但妈有失眠的毛病，常彻夜翻腾，弄得我也睡不好，所以她总不要我和她同睡。可是，这夜，我竟莫名其妙的失眠了，睁着眼睛，望着黑暗的天花板，了无睡意。在床上翻腾了大半夜，心里像塞着一团乱糟糟的东西，既把握不住是什么，也分解不开来。闹了大半夜，才要迷糊入睡，忽然感到有人摸索着走到我床前来，我又醒了，是妈妈，我问：
“没有，我们就是母女两个。”
“干什么？妈？”
“还有别人吗？”
“我听到你翻来覆去，是不是生病了？”
我们向前走去，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羊毛围巾，把它绕在我的脖子上，我对他笑笑，没说话。忽然间，我心中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奇怪，我和他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感到我们好像早已认识好多年了。默默地走了一段，他说：
“去睡吧，妈，我没有什么。”
“那么，我陪你走。”
可是，妈没有移动，她的手仍然放在我的额头上，坐了片刻，她才轻声说：
“对不起，我习惯于走回去！”
“是的。”
妈坐在我的床沿上，伸手来摸我的额角。我说：
“你和你母亲住在一起？”他问。
“没有，妈，就是睡不着。”
他叹了口气。为什么？为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