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 / 6页）

对方大概大吼了一句什么，使她皱着眉把听筒离开耳朵三尺远，她瞪着那听筒，足足有半分钟，才又把听筒按回耳际。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又沉重，又沮丧，她低低地说了句：

“是啊！”她恍然大悟地喊，“电话！我借用一下，你的电话！”

“我想……我想……”她还在犹豫，“我真的没事了，我头也不晕，眼也不花，精神也不坏……”

他慌忙把电话机从桌上拿过来。

他不由分说地按住她的双肩，把她按进了椅子里。一面拿起消毒药棉和针筒。

“告诉我号码，我帮你拨吧！”

“早上七点。”他叹口气，天色早已大亮，这一夜，就这样折腾过去了。他走到墙边，关掉了电灯开关。

“几点了？”

“噢喚，”她叫了起来。“糟糕！糟糕！”

她又整个人惊跳起来，慌张地问：

“怎么？怎么？”他急切地问，不知她什么地方不舒服，还是针头滑了。

“是的。”他坚定地说，推了一张椅子到她面前。“如果你不想躺着注射，你可以坐下来。”

她很快地说出了电话号码。他立刻拨了号，把听筒交给她。显然，对方在铃一响时就接了电话。他只看到她满面惊慌，说了一句：

“后遗症？”她有些犹豫。

“阿紫，是我……”

“你需要。”他说，“起码再注射两瓶，才能担保你身体里没有毒素，你总不希望留下一点后遗症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钟敲了七响。

“我的遗书！”她大叫，“我的遗书还在我的书桌上！老天！”她用那只自由的手猛敲自己的额头。“那遗书绝不能给世楚看到！哎呀，糟糕，糟糕……”她把脑袋敲得“砰砰砰”地响，使他十分担心，她会把自己敲成脑震荡。感染了她的焦急，他急急地问：

“你可以试着再睡一睡……”

“有办法拿回来吗？你不是有个同居的女友吗？”

他理都没理她，针头已插入了她的静脉。用橡皮膏固定好了针筒，把吊架推到她的面前，看着那生理食盐水顺利地滴下去，他把她的手腕轻轻放在椅子的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