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 / 5页）

“哦？”徐世楚有点怀疑了，他站住了，凝视冰儿。“冰儿！”他柔声呼唤，“你怎么不说话呢？你今天请了很多代言人吗？”

“听着！冰儿。”他恳切地盯着她。“我完全了解你所害怕的那些东西，那些，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怕，很多人都会怕。冰儿，在你的心理准备没有完成以前，我再也不和你谈婚姻。我之所以赞成阿紫的提议，只是要告诉你，我的决心和感情，不管怎样，在我这方面，我是义无反顾了。”

冰儿把头埋向慕唐的怀里。

“慕唐，谢谢你，好朋友的用处就在这种地方！你一定在冰儿面前讲了我许多好话，否则，冰儿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原谅我！”

“慕唐，我发现你这人，是很会说话的。而且，你的反应好敏锐，思想好深刻。说真的，慕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肤浅呢？”

他笑嘻嘻地伸手去拉冰儿的手。“冰儿，这几天，真漫长得像几千几万个世纪！我不只对不起你，我还对不起阿紫……”他对阿紫深深一鞠躬，“总之，我是疯子，请各位多多包涵！慕唐，改天我到你诊所去，你开点药给我吃，治治我的疯病，免得我总是犯错……”他发现冰儿退后了两步，就逼过去，伸出双臂，预备给冰儿一个大大的拥抱。“冰儿，不要拒人于千里之远，不要板起你那张漂亮的脸孔！来……”他扑过去。

冰儿脸色一亮，阴霾尽去。她大笑起来。

冰儿往旁边一闪，脚下被花盆一绊，差点摔一大跤，慕唐伸出手去，冰儿就趁势偎进了李慕唐的怀里。

冰儿的眼光无法直视他，她低下头去，一地的花朵使她又慌忙转换视线，墙上也是花，她再转头，桌上也是花，窗上也是花。“你……”她喃喃地说，“是个疯子！”

“不许不许！”冰儿抓住了她，笑着。“好不容易，我们又这么开心了，你怎能走？”

“是啊！”徐世楚接口，“你总不能生一个疯子的气，对不对？”

“啊呀！”阿紫终于忍无可忍地叫了起来，“我觉得我在这儿有点多余！听这种谈话会让我有自卑感！我看，我提前告退好吗？”

冰儿脸色更加尴尬，李慕唐觉得自己不能不挺身而出了，他走上前去，挽住冰儿的腰，清晰地说：

“例如一百年、两百年的。”李慕唐笑了。“人的寿命没有那么长。只有文学家会用‘天长地久’这种句子，我不跟你说天长地久，因为，那时候我们都已经变成了泥土，我不相信泥土和泥土还会谈恋爱！”

“徐世楚，你坐下来，我们有话要谈！”阿紫喊着，有点焦急。

“是！”他更加恳切与温柔了。“不过，也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多久算太久？”

“世楚，”李慕唐拥紧了冰儿，急促地接口，“请不要激动，我也有话跟你说……”

“但是……但是……”冰儿结舌地、焦灼地、不安地说，“你会等我吗？等我长大？等我做好心理准备？”

“钻石从不知道自己在发亮！”

“我想，冰儿早就原谅你了！”

“因为，我对自己，毫无自信。”

徐世楚眉头一松，唇边立即绽开了一个毫无心机的笑。他伸出手去，热情地、用力地拍着李慕唐的肩膀，大声地、快活地、豪放地说：

“肤浅？你怎会用这两个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