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2 / 4页）

“吃喜饼？”雅珮羞红了脸，那一脸的娇羞，竟也楚楚动人。“没有那么快啦！大概要到农历年的时候！”

他有些惊惧。

“怎么”，雅珮李慕唐注视雅珮，“你也有男朋友了？是不是也要请我吃喜饼了？”

哦？是吗？李慕唐有些歉疚，全天下都知道了，只有他这个医生，什么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来，他的字典里只有两个字：冰儿。随着这两个字的出现，他心底的抽痛又立即发作了，他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气。

“我对你说过，”她低语。“他们两个会讲和。我问过你，如果到那时候，你要如何自处？我——我实在……实在是提醒过你，暗示过你！”

“她在骂我呢，因为我一交男朋友，全天下都知道了！她说我是大喇叭！”

“为什么……”他有些糊涂，他甩了甩头，想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些。“你能预见这一切？你早知道，我的力量如此薄弱吗？”

朱珠掩口而笑，对李慕唐说：

“李茂生根本不在乎我工不工作。”朱珠说，“他的工厂就在三重，我们可以住台北。问题是，我总觉得，既然决心嫁给他了，就该以他一个人为重心，在家里做个好太太就行了。我对自己的工作，并没有野心……换言之，当我决心结婚的时候，我就把这个婚姻——这个男人，当我的事业，我不想因为我的工作问题，造成两人间的不愉快。总之，这是个男性社会，对不对？”

“你很意外吗？”阿紫深切地问。

“辞职？”他一怔，“你先生不许你在外面工作吗？你是一个很好的护士，结了婚就辞职，不是太可惜了？”

“我……”他思索着，“来不及意外，只觉得痛楚。”他回答得好坦白，在阿紫面前，用不着隐瞒自己那受伤的情绪和自尊。

“过农历年的时候。”朱珠坦白地说，“所以，到时候要向你辞职了。”

“不。我一度把你的力量估得很强。”

“不是不说，”雅珮笑着往配药处躲去。“你又没问我，难道我还该弄个大喇叭，沿街叫嚷着我要订婚了？”

“但是，你估错了？”他悲哀地问。“我仍然斗不过那个徐世楚，我无法让冰儿对我死心塌地！可是……”他懊恼地用手扯着头发，逐渐激动起来，“冰儿和我，也曾生死相许，难道爱情是如此脆弱，如此禁不起考验的东西？还是因为我错了？我该忍耐，我该让冰儿慢吞吞地在我们两个人中选择？我该一直维持三人行的局面？但是……”他仰躺进沙发深处，眼睛瞪视着天花板，他的心脏绞扭成了一团。“我受不了了！阿紫，我再也受不了了！或者我太自私，冰儿说对了，她说我自私，我是太自私了，我的眼睛里就容纳不下一粒沙……我……”他闭上眼睛，“我没有办法！这种恋爱，对我而言，是一种折磨！”

“哈！”朱珠大叫，“原来你也要订婚了，你瞒得真紧，李医生不问你，你还不说呢！”

“慕唐！”阿紫仆过来，热心地看他。“你不要自怨自艾好吗？我今晚来，就是想把一切都说清楚！如果你会痛，也痛这一次吧！狠狠地痛一下，总比凌迟碎剜好！”

“唉！”阿紫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曾经想救你！记得吗？慕唐？当你和冰儿一开始发生感情，我就飞奔着跑来，想阻止这一切，想挽救这一切，可是，来不及了，你一陷进去，就陷得好深好深，完全不能自拔。”

“我没事。”他注视朱珠，“预备什么时候结婚？”

“阿紫！”他愕然地喊，“难道你在那时候，已经预见我们今天的结果？”

“李医生，”朱珠关怀地问，“你没有不舒服吧？你今天脸色不太好！”

阿紫凝视他，眼神是悲悯的，难受的，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