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 / 5页）

“房契？”杜沂已被气得七荤八素，眼前全是金星在乱跳，“你居然有脸向我要房契，我还没有断气呢！等我断了气你再卖房子好不好？”

“爸爸，你听！”嘉龄气得脸色发青，“他这是什么话？”

“你输了钱！”杜沂咬牙切齿地迸出几个字来，“你输了钱来告诉我干什么？你，你还做得出什么好事来？”

“反正你不是什么好出身！”嘉文又接了一句。

“我——我——”嘉文吞吞吐吐的，“我输了钱。”

“嘉文，你在说什么？”湘怡急了，用手一个劲地扯嘉文，“回房间里去，有什么话明天再谈，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吵得邻居都不能睡！”“你是什么意思？”嘉龄一对燃着火的眸子逼了过来，“你解释清楚，你一来就扯到什么出身上去，我们同一个爹娘生的，你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些什么？”

“什么？”杜沂气得手脚发冷，浑身都抖颤了起来，“你，你，你……你……”他的嘴唇哆嗦着，半天才逼出一句话来，“你这个浑蛋！”“我们用不着这么大的房子，”嘉文的声音仍然是疲倦而平淡的，有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嘉龄反正迟早要嫁出去。”

“可是——”嘉文的声音平平地滑出来，没有高低，“还有这幢房子。”

“好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嘉龄早已闻声而至，用手叉着腰，她狠狠地盯着嘉文，“你就想我嫁出去，是不是？你早就想把我赶走了，是不是？哼，这个家还不是你的呢，你休想卖我们的房子！”

“让他们去要你的命！我不管！”杜沂斩钉截铁地说，“有你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没有！而且，你以为我还能代你还出什么钱来？家里已无隔宿之粮，你知不知道？”

“你少多嘴！”嘉文看到嘉龄就冒火，长久以来，他们兄妹间已变得水火不兼容，“卖不卖房子与你都没有关系，不要你管！”

“你到底要做什么？”

“嘉文，走吧，走，走，明天再说！”湘怡拼命地拉扯嘉文，“走吧！别说了！”

嘉文看到杜沂，禁不住也屏息敛气，低着头，垂着手，懊丧地望着地下。杜沂又问：

“我不能走！”嘉文甩开了湘怡，“我等着要钱，他们在等我。爸爸，房契给我，好么？”

“你要做什么？嘉文？你还有脸回来，干脆死在外面不回家就算了！”

“我一定要还，”嘉文毫无生气地说，“否则他们要我的命，他们在逼我，我要一笔钱！”

“我还是这家里的一分子呢！”嘉龄愤怒地大嚷了起来，“你把这个家败得还不够？你还有脸说要卖房子，我看你把自己卖掉算了，没有你，我们也不至于弄得这么惨！”

“不再赌了！你说过几百次的不再赌了！”

“闭嘴！”嘉文阴郁地吼了一声，“我把你卖掉，卖到酒家里去！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我把这笔钱还掉就不再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