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4 / 6页）

“我的意思是说带孩子。”

“噢，噢，”湘怡冷得更厉害了，嗫嚅地说，“我想——我会比那些下女更笨。”

可欣坐回到沙发里，双手紧握着那个茶杯，身子仍然不受控制地战栗着，她竭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身不由己地抖索得像寒风中的枯叶。迷蒙中，她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

“不过——”那位科长眨了眨眼睛，“我可以教会你。我曾经教过好几个下女，可是，下女都笨得很，我那个孩子比较活泼，只要常常装成动物，在地上爬爬，他就很高兴了，他喜欢骑马——唔，郑小姐，你会装成马么？”

“纪远来了！”

“是的，”湘怡急忙表示同意，“我也这么想。”

“什么？女儿是赔钱货！”

“你是什么意思？”嘉文更加惶恐了。

“算命先生说，我命中没有子嗣……”她转动着眼珠，望着水波荡漾的湖面，“却有八个女儿！”

“我不要今天晚上订婚，”可欣重复地说，声音已无法控制地带着颤音，“我就是不要今天晚上订婚，一定不行！我不要！你非阻止不可！”她猛烈地摇头，泪珠已经夺眶欲出。

“是吗？怎样？”那位科长的身子向前俯了俯，大大地关心起来。

她再一次惊跳起来，抓住沙发扶手，她对门口望过去，那儿，没有纪远的影子，却有个工人模样的人，捧着一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拦门而立，嘉龄喊了起来：

“那可不成，那可不成！”张科长一迭连声地说。

“纪远送的礼物！哥哥快来看！是你打到的那只羌！纪远把它制成标本了，和活的一样！”面对着那工人，嘉龄又一迭连声地问，“纪远到哪儿去了？他自己为什么不来？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噢，”湘怡咽了口口水，“也一点都不懂。”

那工人摇摇头，送上礼物和一封信，说：

“你是不是觉得不够隆重——？”嘉文嗫嚅着问。

“我不信——你训练得出来。”湘怡鼓起勇气，睁大了眼睛说，“而且，我小时候算过命。”

“不是！不是！不是！”她一个劲儿地摇头，泪珠滑下了面颊，“我不要！我就是不要！就是不要！”

“是吗？”张科长把脑袋挪后了一些，衡量着她，“没关系，可以训练，可以训练。”

“好！一切依你！我设法去通知爸爸，好不好？你别哭，你哭得我的五脏都碎掉了！”嘉文拥着可欣，拍抚着她的肩头，急促地说。